第77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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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敛摇头,粗声道:“不碍事。”

    “小敏回来了,我们继续玩。”严谌主动收拣桌面散乱的扑克牌,手法熟练地洗牌。

    “你想玩吗?”杜彧问他。

    郁臻道:“我是来吃饭的。”

    “这里的烤鸭胸肉还可以,能吃。”杜彧体贴道,“我帮你点,让服务生给你换张桌子?”

    “那就多谢老板了。”郁臻毫不留恋地起身,走到角落一处单人座位去。

    郁臻找的好位置在夹角靠窗,周边无人来来往往。他才不在乎杜彧和那群人在玩什么,只管专心吃自己的饭。

    他以为这会是漫长的一晚,然而他结束用餐时,杜彧也离开了牌桌,结完账,跟他一块儿走了。

    牌局没散,柳敏满面红光,叶映庭哭丧着脸,周敛手边的烟灰缸堆满了烟蒂,严谌神色淡然,看不出输赢。

    出了酒馆,街道冷风肆虐,全然没了夏夜的氛围,行人稀少,冷冷清清。

    杜彧和他并肩走着,路灯暗淡,两人的影子在地面拉得很长。

    “你不喜欢人多?”

    “……”

    “还是,你不喜欢那几个人?”

    “……”

    “你摊手。”杜彧站定,与他面对面说。

    郁臻按耐着性子,敷衍地伸出右手。

    杜彧从风衣的衣兜里,拿出一叠厚厚的圆形筹码,放进他手心,“都是我从他们那里赢来的,你拿去兑。”

    郁臻掂量着手里筹码数量和面值,就他们的玩法和时长来说,赢得真是不少了,杜彧牌玩得不错啊。

    “你想干嘛?”他单刀直入地问。

    杜彧两手插在衣兜里,说:“想你开心点。”

    郁臻翻转手掌,一大捧筹码劈劈啪啪地掉到地上,随处滚落。他拍拍手心,学杜彧的样子把手插进衣兜,道:“好了,我开心了,可以走了吗?”

    杜彧稍微有点困扰,不过很快淡笑道:“可以。”

    当晚,郁臻睡得很晚,一是他白天睡了一下午,二是被杜彧烦的——怎么有那么幼稚的人?

    杜彧得知他怕痒以后,仿佛小孩探索到新天地,时不时要挠他掐他几下,没有机会就制造机会。

    事不过三,第三次郁臻忍无可忍了,大叫道:“我警告你,别挑战我的忍耐限度!”

    杜彧举起双手,以示服从道:“不敢了不敢了,别杀我。”

    两人各睡一张床,关灯后,他总算清静了,然而旅馆的墙不隔音,他能听见来自四面八方的噪音。

    楼上颠鸾倒凤的情侣,左邻右舍看球赛、喝酒谈天的房客……他相信在这儿住上半个月,自己绝对会患上神经衰弱。

    他喊了几声“杜彧”,对方没有回应,轻悄的呼吸声匀稳,睡着了。

    嫉妒嫉妒嫉妒,他疯狂嫉妒,他再也不午睡了。

    大约到了凌晨四点,各方动静终于消停了。

    房间归于漆黑与宁静,窗缝传入的海浪声遥远模糊,郁臻刚要睡着,听到柔软重物坠地的闷响。

    他的眼睛张开一条缝,觉察到幽暗的室内晃过淡淡反光。

    是镜子上的毯子掉了,镜面反射出了窗帘透进的弱光。

    他的思绪在混沌与清明之间辗转,最后他忍着困意坐起身,下床去捡墙边那条毛毯,重新盖住镜面。

    这面镜子正对他们的床头,郁臻直起腰的瞬间,看到镜子里,自己的床边立着一个佝偻的人影。

    它细长的身躯好似畸形的瘦人,脊椎像被重物压弯,驼着背,幽静地站在那里,一绺绺的湿发垂在头颅两侧。

    郁臻忘记呼吸,两腿有些发软,他不动声色地用毯子遮盖好镜子,舒气,呼吸,然后转身——

    房间仍是原样,窗帘透进薄弱的光亮,弱化了物体之间的分界线,而他的床边并无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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