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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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掉他裹的浴巾,嫌弃地用小指勾着,丢到脏衣服的篮子里。

    郁臻的锁链被扣在地面的铁环上,所以他只能乖乖坐着,他转动椅子,面对镜子。镜面里的他,比他记忆中七岁的自己瘦得多,眼眶青黑,头发干枯无光泽。先前他头发乱成鸟窝顶在脑袋上,洗完擦干后塌下来,竟然有齐肩长了。

    化妆师不会说话,一看到他就笑,还拿出两颗糖,剥了纸喂进他嘴里;然后扭身去衣架边为他挑选衣服。

    郁臻含着奶糖,糖分让胃部的烧灼感稍有缓解,头不那么晕了。他比以往任何一天都安静,化妆师很开心,为他选了一条蓝白配色的蓬蓬裙。

    为他化妆花了一个半小时。化妆师的技术并不怎么样,从他自己那张浮粉的老脸就看得出来。

    其实给小孩化妆只是意思一下,可郁臻仍被悉心化成了打翻眼影盘的鬼样子;那条裙子的花边钩丝了,布料廉价,穿上后哪里都不舒服。

    化妆师满意地抚摸他的头顶,给他戴上一朵红色蝴蝶结。

    真丑啊真丑啊。郁臻不想看镜子里的自己。

    演员冲进化妆间,骂骂咧咧道:“妈的你还没弄完呢?摄影棚都等烦了。”

    化妆师解开锁链,把链子送到演员的手里,郁臻又被拖着走出了化妆间。

    他知道接下来要面临的事有多可怕,但他必须捱过去,逃跑的时机还未到来,他还要忍忍。

    摄影棚的灯光场景俱全,站了五六个人,摄像师在调试镜头,边和其余人有说有笑。

    演员牵他过去,锁链交给其他人,自己去旁边准备。

    郁臻饥肠辘辘,空气中飘着久违的热饭菜香,他的后槽牙自动分泌唾液,饿得想吃人了。

    棚内搭建的是一座娃娃屋,无数的木头、陶瓷、塑料玩偶,层层叠叠地垒在墙边,它们或多或少有残缺和损坏,比如睫毛掉了,玻璃眼珠少一颗,手指断一截。地毯上摆着女孩的玩具,银质小茶具套装,梳子、首饰盒,等等。

    郁臻被人带到场景中间坐下,他有属于自己的位置,一把掉漆的蓝色小椅子。

    没有人和他说话,他独自坐着,各个机位的镜头已经对准了他。

    前一小时他表演的内容十分枯燥,主要是被人喂饭,他除了张嘴和咽食,其他部位绝不能动。

    后来他实在吃不下了,勺子刚到嘴边,他就吐了出来。看时候差不多,戴着面具的演员放下碗勺,取来一根马鞭,开始抽打他。

    是真打,他疼得死去活来,再地面翻滚哭叫,他看着周围的那些人,没有人动容,有人扛着摄像机走近,录下他痛哭喊叫的细节。

    再经历一遍,还是那么疼。

    最后他掀掉墙边的一堆娃娃,自己半死不活地倒在众多洋娃娃之中,变成坏得最彻底的一只。汗液浸透破碎的裙子,流过血淋淋的鞭痕,痛不欲生。

    他断断续续地哭着,他听到有人说,这个剧目就叫《Crying Doll》.

    晚上,郁臻被抱回了小久身边。他的伤由医生处理过,打了止痛和消炎针,明天还会有人帮他换药。

    小久不敢碰他,蹲守在他身边,轻轻唤他:“臻臻,你还好吗……”

    不好,一点也不好。为什么他还要再经历一次?为什么?为什么?

    郁臻恍惚地睁开眼睛,眼泪干扰了视线,“我不要了,我要回去……”

    他高估了自己,退缩了,他怕痛,怕再承受一遍相同的恐惧和绝望。

    ——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他在心底声嘶力竭地呐喊。

    ……

    杜彧灼热的气息贴近他耳边,低声说:“那我领养你吧。”

    郁臻猝然冒了一身虚汗,后背被人紧压着,他有些喘不过气。

    “怎么样,考虑一下?”杜彧啄了啄他的耳朵尖。

    郁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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