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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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折射到一个十四岁少女的天天年年里,当她唯一的姐姐为了她的治疗费疲于奔命,这意味着——

    意味着她从小穿裤子多过穿裙子,穿耐脏的深色衣服多过不好洗的浅色衣服。

    意味着她第一次来大姨妈的时候,没有惊慌没有失措,自己去买了人生的第一包卫生巾。

    意味着从小没人教她梳过什么复杂的发型,她总是和辛乔一样一条简单的马尾。

    这会儿辛乔看着她自己梳马尾,心里又有点不太好过。

    辛木住进医院后对自己情绪料理的还算不错。

    变得脆弱的是辛乔。

    害怕一个人被留下的,才是最胆小的那个。

    护士过来敲病房的门:“辛木姐姐。”

    辛乔回眸,跟着她走出去。

    “今天俞教授会抽空找你谈一次,你做好准备。”

    辛乔空白了一瞬。

    “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

    辛乔只是觉得,她是对“辛木马上要上手术台”这件事越来越有实感的。

    辛木住进医院的时候是一次。

    俞教授要找她谈话的时候又是一次。

    好像撞钟,撞得她耳膜嗡嗡作响,而后意识到——这件事再怎么怕,也是躲不掉的。

    俞教授下午抽空见了次辛乔。

    辛乔对手术的各项事宜已经在网上查过不知多少次了,俞教授讲解得也清楚。

    只是她坐在俞教授的办公桌前,指腹摩了下桌面。

    “这个手术会成功的吧?”

    “我们不能做这种绝对的保证。”俞教授把手术原理又对她简单解释一遍。

    “是,是,我明白。”

    就像人去求神拜佛。

    道理她都懂,可她慌了、也怕了,就想有股更强大的力量来对她保证: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站起来离开俞教授的办公室。

    晚上她照顾辛木睡下,小女孩对待毛绒玩具的态度就似亲密玩伴,总喜欢给它盖上被子。

    辛乔睡不着,悄悄起身,望一眼病床上的辛木。

    辛木下巴抵着玩具熊的头,把它抱得紧紧的。

    辛乔坐在折叠床上,很轻的把脸埋进掌心。

    一片黑暗里年轻女人勾着背,那是一个很寥落的姿态。她没哭,她只是累,而且怕,心脏在胸腔里咚咚作响。

    不止辛木不敢抱她。

    她也不敢抱辛木,她怕辛木的开朗也是张易碎的面具,她轻轻一碰,就灰飞烟灭。

    她下床,悄悄溜出病房。

    走到花园,给自己点了支烟。心里乱七八糟的,甚至不想坐下,就对着根矮罗马柱曲颈站着。

    淡黄的灯光洒下来,把她凸起的脊骨勾勒得倔强又分明。

    “还没休息?”

    当那把清润的嗓音响起时,大脑几乎已无需多加处理那会是谁。

    辛乔指间夹着烟,停了两秒,回眸。

    周琨钰站在夜晚的路灯下,白大褂脱了,衬衫柔软的丝带在胸口叠出一个结,平底鞋上方的伶仃脚腕,总让她看上去像葳蕤芳草里的一只鹤,或鸽子,或其他某种优雅的鸟类。

    辛乔抿了一下唇。

    周琨钰淡笑着,灯光落进她琥珀色的眼眸里:“本来没想打扰你,可你的背影看上去,好像很想有人抱抱你的样子。”

    第16章

    辛乔夹着烟,先是看了周琨钰一阵。

    忽地勾唇笑了笑。

    “你好文艺啊。”她这样说道。

    她的神情总是很淡漠,这体现在她即便勾着唇角,眼神里也没笑意。

    “大概只有你们这种很有空的人,才会这么文艺。”她走到垃圾桶边,点了点指间的烟灰,再次回眸看向周琨钰:“说什么人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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