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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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开始的两次回溯仿佛是久远的事情,初见时的伊塔洛斯与现在仍然对他有求必应的伊塔洛斯,分明不同。

    在那之后他没有打开随行空间,是想要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

    现在想来根本就是奢望。倘若他流露出伊塔洛斯不赞成的想法,对方会把他关起来,永远也别想离开。

    匕首放在自己常睡那一侧的枕头里,他拿上一盏燃料快要耗尽的油灯,走出房门。

    左右侧不见旋梯,这是伊塔洛斯的房间,那么按理说往左走就能去到挑台。但是那条路比从前更长。

    郁封光脚踩上地毯,右边脚踝上还有铁环和小半截锁链,时不时一阵轻响。他精神紧绷,这已经形成条件反射了。它们响时,总会让他看向床铺暗黑的一角,伊塔洛斯就在那里把玩锁链,等到他睁开眼后露出一个笑,手指便从锁链抚上脚踝,然后往上。

    在意识昏沉中,这不算毛骨悚然,他甚至乐在其中。脱离那些构想,郁封仍然不认为这有什么值得恐惧的。唯一的不满仅仅只是他的自由被限制,他不知道伊塔洛斯背着他干了多少好事。

    房间外温度骤降,不到三秒,他的肢体就变得迟缓。

    走到尽头,本该出现在前厅的画像出现在眼前。没有黑雾,只有某种花香,以及在画像前徘徊的蝴蝶。右侧也是一条走廊,不见窗。每一扇门都落锁了,尘埃让它们褪色,像是被遗忘的过去。

    是‘回’字形的走廊,在他第四次走过转角后,不见自己出来时的房间。

    大多数房门用的是同一种样式,每一层走廊近乎相同,郁封没有注意过楼层中矮柜上放过什么鲜花,自然也就认不出它们来自哪里。

    又转过四次,前方出现一点光亮。

    搪瓷小鸟散发着暖黄的光芒,而他手中的油灯彻底熄灭。

    发条锈迹斑斑,小鸟身下的齿轮不太坚固,在地毯上摇摇晃晃。他听见海浪,听见八音盒。

    一个晃神,搪瓷小鸟只剩下影子。深棕色的墙壁上,小鸟追逐芭蕾舞者像。

    而前方的道路无比漆黑,泥沼翻涌,露出几只血红的眼睛。

    身后灯光骤亮,飘来蜜糖的甜香,瓷杯银器叮铃,人声窃窃谈笑。爪子在地板上抓挠,哼哼唧唧地撒娇。

    回去。

    一个声音说。

    郁封并不回头,他将手中的提灯扔到泥沼中,于是铜铁被淹没。

    下一秒,就走入其中。

    红色眼睛中长出荆棘,将他双腿缠绕。

    回、去。

    那个声音一字一句道。

    疼痛不作假,但他不会回去。任由尖刺划开血肉,他一步步往前。

    那声音也不能有更多的办法阻挠他,反正他不可能会死,那么一切就没什么好顾虑的。

    那你就去吧。

    房子放任了他的行径。轻蔑而不怀好意。

    泥沼不再使他陷落,但荆棘仍然亲密接触。在他脚下,血痕蜿蜒。

    小鸟的影子跌跌撞撞,芭蕾舞者像缓慢旋转,清脆的乐曲离他很近。郁封转过一个又一个拐角,始终无法追上它们。

    但路总有尽头。

    最后一次转过走廊,只剩下了搪瓷小鸟。

    郁封不知道小鸟出现在伊塔洛斯过去中的哪个时段,代表什么。它不像瑟嘉,也不像那些诗集琴谱。

    片刻寂静。

    你爱我们吗?

    它问。

    小鸟长出羽毛,它的声音婉转动听,眼睛又黑又亮,但它羽毛黯淡,身躯残缺。

    在场只有郁封,以柏温的身份面对一切。不排除它在喃喃自语。

    于是郁封没有回答。

    你怎么舍得这样对我,或遗忘我?

    小鸟歪头,自顾自道。它深深看了眼来人,沉默中对视,不多时,扑腾翅膀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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