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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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喜欢,你再看看,必定比更有造诣。”

    卿玉案并没有多做言语,转身步入屋内的东厢房,他的足下很飘,像是心有愁绪、失魂落魄。

    他躲在角落处,脱力地顺着墙坐下,攥紧了膝间的布帛,强忍不让热泪从眼眶滚落。

    卿玉案颤巍巍地卷起衣袖,几条红痕依稀见血,赫然出现在眼帘,那都是京畿纨绔子弟所做的“好事”。

    他们大肆嘲笑自己是个快死的痨病秧子,说自己是奸佞之子,说哥哥与父亲三年前联合佞臣上疏燕安王有谋逆篡位之举,最终燕安王惨遭灭门。

    明明不是那样的。

    他握住已经报废的机关鸟,拿出那被他翻了千百遍的信笺。

    信笺上只有一个字——

    “忍”。

    他从来都是对兄长报喜不报忧,哪怕自己的病情已经到了无药可医的阶段,哪怕自己被欺辱,哪怕自己陷入流言蜚语。

    小时候受伤了不说疼是因为逞强,长大了他还是不说疼。兄长为自己辛苦奔波半生,朝廷本就深如瀚海,他不想让兄长担心,不想让他为难。

    是啊,忍一时风平浪静。

    再忍一忍,兄长就回来了。

    他将信笺放在心口,用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啜泣着:

    “哥哥怎么还不回来啊。”

    窸窣的脚步声传来,卿玉案警惕地抬起头,他迅速抹掉眼角的泪,缓步走出东厢房。

    萧霁月站在主厅的梨花木桌前,望着其上的请帖正出神。

    卿玉案收敛愁容,和萧霁月并肩而立:

    “这是国子监的俊秀生推荐请帖。”

    不同于贡监与承恩荫入国子监的荫监。俊秀生出身民间,俊秀通文者受位高者举荐也可入国子监。

    他轻轻捏起请帖的一角,喜怒不形于色:

    “本想给容陵的,但是容陵在六扇门有要务在身,恐怕无暇来应。”

    旋即他刚要将请帖拿起,放在烛火上烧毁,萧霁月却抓住了他的手腕,没等他去询问,一条骇人的血痕展现在萧霁月面前。

    “这是……”萧霁月皱眉。

    卿玉案迅速放下衣袖,和萧霁月擦肩而过,背对着他站在门前:

    “国子监鱼龙混杂,也算半个士林,其中要比京畿险恶的多。”

    “既如此,我也想入国子监。”

    听懂他的话中之意,萧霁月的眼中露出一丝促狭之意,伸出手便要去夺请帖,直至将卿玉案逼到狭仄的墙角。

    他把卿玉案高举请帖的手按在墙上,一手撑住卿玉案的腰肢,经萧霁月整个人的身影笼罩身上,他的身形显得更为清瘦。

    两人之间只差半寸之遥,卿玉案清晰地感受到来自对方温热的鼻息,勾得他心悸万分,气氛几乎要让卿玉案窒息。

    他本想偏过头去,但他又想起小时候,兄长曾说过,凡是遇见危险,躲避与抗争中要尽量选择后者。

    卿玉案直视着萧霁月,绯红已经蔓延到耳后,但他依旧诘问道:

    “如果我就是偏不给呢?”

    “你当然不必给我。”

    说罢,下一刻,萧霁月自顾自地踮起脚尖,靠近卿玉案只有半寸之遥,用白齿轻轻叼下了请帖。

    “我自己来取。”

    “……”卿玉案怔然。

    真是……有点不太要脸。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萧霁月主动和卿玉案拉开五尺远,他面无表情地在请帖上写下自己的大名,只留下满面潮红的卿玉案在原地不知所措。

    就像是草原上早就饱餐一顿的野狼,再次狩猎只是看天真却落单的幼兔受到惊吓,并以此为乐。

    卿玉案的心中,莫名其妙升起一种尴尬、劫后余生甚至一些被戏耍的挫败感。

    萧霁月在抽屉中拿出几个药瓶以及绷带,一向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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