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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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是了,当年是萧霁月与殷雪一同陷害的父亲,而他也确实是罪魁祸首。

    “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么,卿玉案。你或许早就把我忘记了吧?那我就帮你回忆起来好了。”

    殷雪跌跌撞撞地拽住卿玉案的衣领,眼中满是恨意。

    那是十年前的南疆,卿玉案跟随父亲卿咏才来到雪厚三尺的荒漠,他们与四万大军一同对抗冰河对岸的南蛮子,两方僵持一年战事依旧毫无进展。

    殷雪回忆起当年,苦笑着说:

    “或许你忘了,我的父亲是汝南侯手下的校尉,名唤殷石。但你一定记得,那次南蛮子突袭到底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大西南的月亮总是明亮却又缺憾的,小时候的卿玉案总是想回到秦淮,想着再见到谢玦就好了。

    那年大雪,卿玉案听信军中不知谁的传言,只要对着冰下的红鲤许愿,不出十日就能实现心愿。

    可卿玉案没能凿出实现心愿的红鲤,反倒是等来了突袭的南蛮。

    卿玉案到现在都记得,那日南蛮子举起的火把有多么炙热、刀剑有多么晃眼。

    他穿梭在敌人之间,像是人群走丢的少年般无助,有三位名不见经传的校尉孤身潜入,把卿玉案救了出来。

    但是可惜的是,活下来的也只有卿玉案。

    卿玉案心有余悸地哭嚎着,汝南侯和小世子在一旁安慰,还给他做了一顿热气腾腾的面。

    可留给同样十岁的殷雪的,却只有敌人送来的、呈在木匣里的父亲冰冷的头颅。

    殷雪便是到死,都永远忘不了那日南疆的风有多冷,他抱着父亲的头颅走了多远的回家路,又是碰上了多少悍匪将他的抚恤银一抢而空。

    也没人知道,他家还有弟弟和将行就木的母亲,还需要这些抚恤银,自然也没人知道,再也没有父亲像汝南侯那样,拭掉孩子的泪水。

    “即便世人责你、辱你、骂你,但你是被父兄偏爱的。可我再也没有爹娘了。所以我恨你。”

    殷雪强忍口翻滚的血腥,声嘶力竭地吼了出来:

    “三条人命换你一条。好值啊。”

    他的怒吼声振聋发聩,但卿玉案垂着眼眸,未曾多言语一句。

    卿玉案沉默着,端详手中的玉簪。

    卿玉案不语,殷雪却不肯放弃,继续说:

    “一万两。熟悉吗?”

    是当时萧霁月给督粮道借船的一万两!

    卿玉案怔怔地抬起眼:“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以为萧霁月是真心待你吗?你以为他找出那些证据是为了帮你报仇?卿二公子,你实在太天真了,那只能代表陛下知道臣心不向汝南侯了。”

    殷雪扯出一点笑意,他好似在看受难的雏凤:

    “督粮道私自受贿已经革职抄家,那一万两是赝钞。当然,你也逃脱不了。这次贡船的事情,如非是他帮你,你还能帮卿同知突破重围,但你若是摊上罪,汝南侯府只能陷入更恐怖的深渊。”

    卿玉案手中的玉簪“铮”地掉落。

    现在的汝南侯府就像是简易的纸房子,只要国君或者内部阁老,亦或者掌印太监一声令下,便可轻易倒塌摧毁。而太子登基近在咫尺。

    未来的掌印太监之位,只能是殷雪。

    殷雪满意地看着卿玉案这副神情,笑得张狂而肆虐:

    “你有没有想过,他就是谢玦,在利用你踩着你登上皇位。”

    生擒鞑靼族少主之事,正好把借贡船的罪过转移到卿玉案身上,萧霁月则顺理成章地晋升为将军之位,还能因此复仇。

    不愧是萧霁月,也只有他能出这样的一手好棋,接下来自己注定是革职或是流放,又或者是当年父亲在秦淮受难,这种因果循环应该正中萧霁月下怀吧。

    想不到重来一世,萧霁月还是将自己算计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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