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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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臣去御道一趟。”卿玉案站起身,准备告辞。

    谢朱颜一把抓住他的衣袖,仰着稚嫩的脸庞,满眼期盼地说道:

    “那,本宫能跟太傅一起去吗?”

    卿玉案安抚着谢朱颜,不忍拂逆他的意愿:“此乃朝廷重地,殿下不宜长留,去去便归。臣先行告退了。”

    谢朱颜点点头,放开他的衣袖:“好。”

    ……

    雨势渐大,卿玉案撑着纸伞快步从东宫走到皇极门,两方仅隔百尺之遥。

    而皇极门除守门的禁军,也不见候在门口当值的传折太监。

    工部尚书禄泰清撑着朱红宫墙,官袍上已经分不清到底是汗渍,还是泼天降落的雨水。兵部尚书已是年老体弱,早就体力不支被抬了回去。

    或许是站的太久,禄泰清顿觉头晕眼花,即将倒下的刹那却被一只手搀起。

    禄泰清回头定眼去望,模糊的视野出现一张熟悉的脸孔,顿觉恍然。

    他甚至有些错愕地把腰间的浊酒举起,又饮了一口,怔愣地看着卿玉案,蓦地低低笑起来。

    他又哭又笑着绽开笑颜,颤抖着手抚上卿玉案的眼角,哽咽道:

    “哈哈哈,咏才你怎么帮太子把罪责都担下来了啊。燕安王在九泉之下看你这副样子,不知要多难过呢。”

    卿玉案听到他提及父亲的名字,心中不由得一沉,他按住禄尚书的布满硬茧的手,说道:

    “禄尚书仔细看看,我是贺迦楼。”

    “哦……原来是贺太傅。”

    禄泰清不由苦笑,看来自己是老糊涂了,竟会以为他是汝南侯。

    他差点就忘了,汝南侯早就被战死在沙场了,唯一的两个小儿也葬身火海,着实是令人扼腕惋惜。

    卿玉案为禄泰清撑上伞,问道:“兵部和工部出什么事了,莫不是加固河堤的事情?”

    禄泰清满目沧桑:“唉,哪里是加固啊,说来话长。”

    等到禄泰清讲完,卿玉案方才明白事情的经过:

    自从阗何忠南下到潼关,风陵渡几度溃堤,便更消耗银两修复,很快朝廷原先发下的钱粮告罄,修复与加固被迫停工。

    拿不到饷银的工夫聚众闹事,便是萧霁月的神机营也将近压制不住,再这样下去,怕是要爆出民工造反的大事来。

    他该怎么给皇上一个交代,又怎么给百姓一个交代?

    “六部无人理会,老臣便递了致仕辞恩的折子寄吏部转呈。可吏部每次以固堤尚未竣工为由,不肯批复。当下,我要见两位阁老。”

    禄泰清语气黯淡,眼神里充斥着深深的无助。

    “无妨,我去看看。”

    卿玉案撑着伞走进皇极门。

    皇城中只有两位阁老,以及太傅有通行的令牌,恰巧他还能帮父亲的旧友问一问。

    一位眼尖的司礼监小太监见到卿玉案,顿时明白他的来意,他急急地对着旁边的牙牌小太监喊道:

    “快去只会殷公公。快呀。”

    “站住。”卿玉案叫住那人。

    小太监猝不及防地转过头,赔笑道:“太傅。他们敲登闻鼓,是怕杂家不传折子。没什么大事的。”

    这些人一直附庸万欣荣与殷雪,他们仰恃次辅和东宫太子大伴的威权,故敢于胡作非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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