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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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堤坝的事情怎么样了?”

    卿玉案喟叹一声:“工部尚书又去户部交涉,户部尚书闭门不见。只怕是万欣荣不肯发。”

    萧霁月早已经料想到这个结果,手交叉地搭在双膝上:

    “本来我给兵部尚书递了急报,但吏部给事中不肯让吏部调人。”

    卿玉案捕捉到熟悉的字眼:“吏部给事中?”

    萧霁月刚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是啊,吏部给事中不就是潘——”

    他的语气一顿。

    吏部给事中正是潘修然的父亲,潘弘业啊。潘修然不就是在国子监三番五次□□卿玉案的人么。

    “一定是他。一定是他从中作梗。”卿玉案双目无神地喃喃。

    为什么都过了这么多年,他们还是不肯放过自己。

    不堪的往事一幕幕过眼,卿玉案不可抑制地咳嗽起来,指尖漫出殷红的血液。

    萧霁月按住他的背脊,惊慌地问道:“你怎么样了?”

    卿玉案只感觉喉咙中的腥甜,倘若冷风再灌进喉咙,恐怕要呕出更多的血了。

    “你别管我。”

    他挣脱开萧霁月的手,踉踉跄跄地从跑入营帐,嘴角的血却依旧不断涌出,视线开始模糊。

    整个动作迅疾,甚至让萧霁月都始料未及。

    卿玉案强撑着病体仓皇而走,期间碰掉了狼毫笔与砚台,终于在最后关头费力地摸索到药包,他颤抖着双手将药撒入热水中搅合。

    明明已经加大计量了,明明之前都是好好的,为什么自己的病情突然急转直下。

    而且发病的时候还是在萧霁月跟前。

    “别喝那碗药——”萧霁月一手打翻药汤。

    卿玉案难以置信地看向萧霁月。

    土陶碗应声而碎,卿玉案也在同一时间瘫软着身体倒下,萧霁月眼疾手快将他接入怀中。

    再这样喝药,怕是又要像上一世那样重蹈覆辙了。

    可蛊毒无解,他到底如何是好。

    萧霁月抹掉他唇角的血,卿玉案抓紧他的领口,发钗掉落在地,青丝倾泻而下,他的神志甚至都开始不清晰。

    萧霁月第一次感觉到无助。

    天际银蛇乱舞,惨白的光映在卿玉案的脸上,卿玉案抓紧他的手,崩溃地问道:

    “好疼啊,阿月。我真的好疼啊。”

    卿玉案的咬得唇片泛白,额头上渗出细汗,萧霁月看得心也揪起,却不敢轻举妄动。

    是蛊毒快要发作了么。

    传闻中的生不如死,如同蚂蚁啃噬,最后泯灭神思,竟是如此痛楚么。

    萧霁月听得见他的呜咽,而萧霁月只能将止痛丹塞入他的口中,尽力温和地回应着他,说道:

    “好了,吃了这个就不疼了。信我。”

    卿玉案费力地咽下,眼尾泛起红晕。

    但萧霁月也知道,止痛丹起到的作用,却微乎其微。

    就在这时,营帐外传来更为晴天霹雳的消息。

    燕兴怀沉重地说道:“将军,方才探子来报,有外族蓄意炸毁河堤,西部河道的水位急速上涨,河水已经蔓延到了西城关外。鞑靼族的人快要登岸了。”

    第5

    5章

    “潼关出事了?”

    卿玉案刚想挣扎着站起, 一计掌轻轻劈在他的肩头,意识瞬间陷入黑暗之中。

    萧霁月小心翼翼将卿玉案放置于床榻上,容兰搀扶好后者。

    “看好他。”

    萧霁月披上银盔, 系好衣领上的领扣,他垂着眼眸,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情。

    容兰怔了怔神。

    萧霁月系好外氅, 在走出营帐之前, 他的脚步微微一滞,他偏过头说道:

    “无论外面出了什么事,都不能让他出来,不要让他找我。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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