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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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尖嵌入的掌心破皮流血产生的疼痛也不再能让他保持清醒。

    季楠仓皇地伸出手,无意识地摇着头,颤声道:“我没有,哥哥。”

    “别他妈叫我哥!”

    杨重镜狠狠拂下季楠的手,眼睛红得可怖,他声音沙哑又难听,明明是发火的那个人,却好像比季楠还要难过,他抖着嗓子,低低说:“…别喊我哥。”

    他抿着唇,直直的眼睫在灯光下照出一片阴影,含着让人看不懂的阴翳。

    季楠的手被毫不留情地拂下,晃在身侧,撞上沙发的边角。

    沙发边缘是柔软的,但季楠喉头滚动,觉得痛的难以忍受。五脏六腑都错位了一般,绞缠在一起,让他只有躬下身去,才能稍稍得以缓解。

    空气陷入死寂,争吵过后的余韵,被冷白色的灯光包围,时间也跟着静止了。

    客厅的钟表依旧一下一下走,发出很轻的“嘀嗒”声。敲在杨重镜的心头,让他甚至没有维持站立的力气。

    等待的过程是痛苦的,杨重镜原本以为自己早已习惯等待。

    他高估了自己,等季楠回答的几分钟,他如同溺入水中,时间每走一秒,窒息的濒危感就越强烈。

    好在即将溺毙的最后一秒,杨重镜抓住了那根救命的稻草。

    季楠缓过神,僵硬地抬起头来,像是刚学会说话,褪去方才的慌神和哽咽,变得无甚波澜:“你想我说什么。”

    他顿了顿,话音波澜不惊,没什么表情波动。如果忽略流下血的掌心,这样的季楠,看着才终于有了点正常人的模样。

    杨重镜一直拧着的眉松开了。

    他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重新将身子蹲下去,和季楠四目相对,同样将语气放缓,说:“所有。”

    “季楠,我要知道,你瞒着我的所有事情。”杨重镜的声音沉稳,甚至不需要打腹稿,在季楠松口的下一秒,就自然而然地说出来。

    或者说,这么多年里,他早已在心中将这个场景,模拟了无数次。

    “你和杨白舒的相识,你们做的交易,还有接近我的目的。”杨重镜稍稍仰起头,眉眼深邃,目光灼灼,仿佛无论何事,都不能在他眼前遁形。他话音稍顿,说:“杨天德找过你,你和他有什么关系。”

    还有,

    “你手上的疤,到底是不是因为开罐子不小心的划伤。”

    杨重镜每说一句,季楠的脸色就白上一分。他握住沙发边缘的手不自觉地加深变紧,心沉沉落下去,砸不出一声响。

    他忽然觉得好笑,为自己之前所撒下的那些拙劣的谎。如果对方一切都了如指掌,那他遮遮掩掩的那些模样,落在杨重镜眼里,该有多愚蠢。

    “你不是都知道——”

    季楠模样颓废,眼睫垂下去,眸子黯淡下去,只见一片暗色,全然放弃挣扎一般。他长发凌乱地散在双肩,看起来狼狈又难堪,整个人都灰扑扑的,没有丝毫光亮。

    “我要你自己说。”杨重镜伸出手,动作强硬地捏起季楠的下巴,逼迫对方看向自己,说:“我只听你说,季楠。”

    “这是不一样的,你亲口告诉我,和我从别人那里知道。”

    他态度和动作一样坚持,重新找回了自己的主场,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步步都在紧逼,不给对方丁点逃避的机会和可能。

    季楠的喉咙里泛起苦。

    他思绪很乱,却在杨重镜的注视下,变得冷静异常。真正到了事情败露的时候,季楠反而觉得,没有想象中的那样难堪,反而是心平气和的。

    没有他自以为是的绝望,可能是今晚上发生的一切,都太过跌宕起伏,已经耗尽了他浑身所有的力气。

    “我八岁的时候,因为一些事情,被我爸收养了。”季楠喘了口气,神情平淡地叙述:“他清醒的时候,对我很好。可他活得太痛苦了,所以抽烟,酗酒,赌博,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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