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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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着衣服,殷姚摸到越遥胸口狰狞的凸起,是处生长畸形的血瘢,它浸泡过刺骨的海水,穿破了肋骨,只被仓促地用缝衣针和棉线处理,剜掉生腐陈疮的血肉,顽强地愈合之后,肥厚的增生像一块未经雕琢的泥膜,粗糙地盖在血肉之上。

    “摸到了?看,要不是我幸运,”越遥指着自己的心脏,“这里,已经被他用子弹打穿了。”

    “用什么爱我啊,用恨意吗?”

    殷姚的指尖被越遥带着摩挲那处陈年的旧伤。其实他好像还摸到了别的伤痕,包括越遥喉结处那颗人为造就的,惨不忍睹的‘红痣’。

    但殷姚没什么反应,他已经不太能听清越遥说的任何话了。

    好像什么都是谎言,这段把他折磨到遍体鳞伤的感情,其本质就是一场报复。

    是了,想起来了,那蛇一样的陌生人警告过他。

    或是不信,或是犯了病,殷姚想他其实自己心里隐隐清楚这一切真相,只是他自己一再逃避,自欺欺人,所以退行一般地可以封住那段记忆。

    太害怕面对,这显得自己像个蠢货。

    说过的蠢话,做过的蠢事,他为此疏离了血亲,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给母亲徒添烦恼,是十足十的废物,他不配拥有殷时嬿的爱意和包容,自以为撞南墙只是一意孤行罢了,到头来一切都是活该,是咎由自取,学不会好自为之。

    为了代替越遥,为了学得更像。

    即便察觉到不对,却还不知深浅地一头扎了进去。

    动情的时候政迟抱着殷姚,低声喊他姚姚,黏热的爱语烧得他放任自己沦陷,不愿清醒。

    殷姚觉得有些缺氧,身体很轻,外人看他觉得灰白破败,自己反倒觉得好笑。

    越遥见他这副模样,同情地想要帮这可怜的孩子脱离苦海,他熟稔地摸到那把精致的小雏鹰,是临行前白燮临送给他的,越遥知道他的意思,并十分乐意物尽其用。

    “你好可怜,”越遥语气温和,他将枪口抵在殷姚的额头,轻笑着又说,“但是没有我可怜。”

    习惯了使用枪械,因此动作熟练又随意,他看起来并不在乎,不在乎死于枪下的是谁,不在乎这样做的后果,除了那个人他谁都不在乎,从头至尾他都没有问过殷姚任何事,眼神漠不关心地,“这么说你是不是觉得有点奇怪?我好像还没有告诉你,我是……”

    话音未落,自后方,却传来一声极低的男音。

    “越遥。”

    语气并不狠戾,却压载着轰隆作响的胁迫感,叫人呼吸一窒。

    越遥侧过头,看见来人也不觉得惊讶。

    他弯着眼,并未将手中的枪放下,而是越过无甚反应的殷姚,温柔地喊了一声,“阿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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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人们比较喜欢稳定日/隔日更,还是一口气看够呢

    第43章 腐肉(上)

    “……是你?”

    再见到他的时候,越遥并不十分惊讶。

    他正抱着两大袋日用品,里面装满了鸡蛋牛奶面包和饮料,也不知是买了多少,纸袋快要装不下了。

    最近的超市就在街角,所以他没打伞,反正雨也不是很大。

    但面前的人却浑身都湿透了,闷声不响地坐在台阶上,衣服裤子都很脏——穿着修车店的工装,还带着手套,又是泥水又是血……

    越遥眼尖地发现他背心上有一块湿得不正常,不像是铁锈,半透贴着腹部的轮廓,颜色很浅,“你受伤了?”

    他听见越遥语气里的诧异,也没说什么,一言不发地站起来,单手结果那两大包食材,“我帮你。”

    这倒无可无不可,只是站起来伤口痕迹就更明显了,那块被雨水浇透的布,血洇得更深,还在不断扩大,看着骇人得紧。

    如今快九月了,加州热的像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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