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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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政迟动了动,淡道,“两天后我去美国。”

    “啊?”政月呆了呆,“你咋去。”

    “坐船。”

    政月又是一声啊?忙道,“你一个人?去干嘛,去留学?那为什么不去日本啊……被赶走了?就因为这?”

    家里事情一出,政成凌就把大儿子送对岸读书去了,除了本地自身医疗水平之外,本家有一支就驻在东边,一来二返有人照应,政药性质特殊,出去求学一般不会选择欧美地区。

    说起来要不是留学,政驭这事儿也翻不出来。大概经过也简单,就是查体的时候发现尿检不太对劲。

    像是吸毒了。

    政药是什么性质的企业,谁吸毒直系都不可能吸毒;这多惊世骇俗呢,政驭自己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就查,查来查去的,查到政迟身上。

    “不择手段陷害亲哥,为了谋稳自身以便用接手政药”这件事,说实话,要不是政月了解他,就单凭任何一个人来评判,都会觉得,别人不清楚,但政迟这号人,应该干得出来。不是应该,绝对干得出来。

    让亲兄弟不知不觉染上毒瘾,还能祛除所谓心腹大患,这种狠辣法子他想得出,也做得到。

    确实,政月赞同。是做得到,却不至于。

    也不肖得再问,政月莫名其妙憋屈起来,“你长嘴不知道说?”

    “说了,我想母亲会相信我。”

    政迟将头扭去看向窗外。

    政月哑了声。

    确实,陈楣菱不信他。

    这其实不能怪她。

    以前两个孩子也是一起疼爱的,但自从不停出事之后,陈楣菱应激得很,她不明白自己儿子为什么走到哪哪儿就一片血雾,不明白政迟阴暗扭曲睚眦必报的性格是随了谁,不明白为什么这孩子毫无怜悯之心,不愿意承认,他就是娘胎里带来的恶。

    她自是没有道德瑕疵的人,无法容忍教出来的孩子天生坏种,连拯救的希望都看不到。

    出生时政成凌很高兴,说这孩子温顺不哭闹,一定有作为。陈楣菱却骂自己丈夫薄情图利,说,这是她迟来的礼物,不要他有什么作为,良善幸福平安顺遂就行。

    结果令人唏嘘。

    “你不会是自己也想走吧,疯啦。”

    “她说我总有一天会逼死她,我不想这样。”

    政迟笑着说。

    清了创,医生便请辞离开,政月便不再顾忌什么。

    “我怎么觉得你是既要又要呢。”她说,“你知道自己不正常,还想要正常人的感情,不觉得矛盾啊,演一演又怎么了,早点学学你大哥,这会儿被赶出去的就是他了。”她也跟着笑道,“你就是孤独终老的命,图求那些做什么,我觉得伯母说得很对呀,在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深知谁秉性低劣之后还义无反顾地去爱的。你看,连亲生母亲都做不到。”

    “你真的贪,阿迟。”

    政月说。“特别贪。”

    或许吧。

    或许会有个人这么做的,一个疯子,利他者?深知他秉性之后还会义无反顾地爱自己。

    殷姚总是问,你爱我吗。

    爱我吗,爱我吗爱我吗?是我吗?

    就算是假的也行,能不能说一句爱我。

    政迟看着他,说不爱。

    他留有很多越遥的影片,再度翻看时发现一切都飘忽无序,像场清醒梦,或者失去张力就破碎的气泡,倒影再真也是假的。

    他照着政月所授的那样,尽力去演,演一个正常人,不遗漏本性。在最年轻的时候,尚且对感情敏感的时候,他敏锐地发现越遥心不在此,也就不再去演。

    也不全然是漠视生命的赌徒,他只是信任自己近乎本能的嗅觉,所以他热衷于风险极高的轮盘游戏。

    越遥就像这个游戏。

    他一直好奇越遥爱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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