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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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说……是了,陈叔说,我这不是瑕疵,我也不是畜生。太狠心,又不狠心。他说,说不上这是好还是不好,只是不希望我变成政月那样,敦亲睦邻,却……铁石心肠。”

    他还从未说过这么多话。

    许是没什么机会吧,大都是酒肉朋友,以势相交,势去则倾,到这个位置确实难得真心实意,也唯有那一两个体己贴心的,也恪守本分,各有各的分寸。

    陈韩峰,应该算一个。

    不知是不是唯一的一个。

    “母亲死的时候,我在美国,是他接得我。”

    政迟闭上眼,想起那时的画面。

    “加州的冬季不算很冷,但那天洛城下雨了,他举着黑伞,照老规矩给我别了个孝字,说先带一会儿吧,回去之后再摘下来,父亲看到了,指不定生气。”

    政迟说着,也不知是不是反应过来自己自顾自说了太久,只抬起头,看见殷姚没有睡着,也没有看他,只垂着眼,不悲不喜地听着。

    “困了?”政迟伸出手,想抚他的额头,“困了就睡吧。”

    “陈叔的遗体,你怎么处理。”

    “政月带走了。由她来处理。”

    毕竟,是替她送了命。

    殷姚不再问什么,这本也不是他可以置喙的事。

    政迟看着殷姚,大抵是不胜酒力,眼神中逐渐有些痴意,伸出手,捞起殷姚的一缕头发,自言自语道,“该剪了。”

    殷姚没有理他,重新闭上眼,思考自己什么时候可以睡着。

    却在这时,听见政迟又在喊他。

    他抱着自己,用极为熟悉的语调,充斥着不安与依赖,央求似的,模糊不清地喊他的名字,“殷姚,你别走。”

    他说得很模糊,声音也低,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殷姚想,以前是听过这句话的。

    听过很多次,听过很多遍。

    这语调像极了政迟每一次喝醉,抱着他混缠在一起,一遍又一遍央求,求越遥别走,别离开。

    政迟见殷姚身体松弛着,骨肉柔软,那依赖的意味更甚,恨不能将他整个人都藏进怀里,仗着他一时半会没将自己推开,变本加厉地低声求他别走。

    别走,别离开。

    又在殷姚耳边放任地叫着,“姚姚……”

    这一声最像。

    殷姚睁开眼,手搭上政迟的胳膊,“你在叫谁?”他问。

    政迟呵笑一声,下巴蹭了蹭他的头顶,“我还能叫谁。”

    殷姚看着窗外的月亮,突然觉得荒唐。

    政迟抱着他,“不明白,你为什么总是生气……殷姚。”

    殷姚却有些茫然,“一直以来,你到底在叫谁呢。”

    政迟深叹一口气,像是要将殷姚嵌进他身体里一般不愿放手。

    “我在叫你。”

    殷姚没有说话,政迟却不愿再缄默。

    “因为怕你走,所以总是在求你。”

    “以前也有过吗。我不记得了。”

    “……”

    “你生气了吗?”

    抛开那些利益图谋的交际,其实他一直不善言辞,只有醉酒后不受理智管辖的肆意,让他和从前一样,在言语上图求那点可笑的安全感。

    在他自己意识不到的时候,很久很久以前,就开始害怕殷姚的离去。

    因为心里清楚,自己不是值得被爱的人,所以总有一天,殷姚会离开自己。

    “姚姚……”

    殷姚突然想起,越遥告诉他真相的时候,曾经说过。

    说政迟从来,就没有这么叫过他。

    「喊我的名字吗?」越遥笑着问,「喊我什么呀。」

    「他喊你……」

    他喊你遥遥。

    于是每一次听到这亲昵到腻人的昵称,殷姚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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