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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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的目光里,平日的沉稳疏离尽褪,仅留下一种强撑许久的茫然。

    就像是儿时血光冲天的那个场景,周围所有人都被屠尽,父母尸身凉透,所有人都没了生息。

    东卫冲进家门亲眼目睹时,屠杀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

    他惊恐万分,心如刀绞,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在那一天自已仿佛又是被独独抛下的那一个。

    永远都是将他摒弃在外,叫他要独自去面对这种锥心炼狱。

    自幼他就不能承欢父母膝下。

    兄弟二人呱呱坠地不过相差毫厘,有着相同的模样,相同的一切,却独独因为他是哥哥,就要被狠心送到外祖家寄养。

    他不能经常见到自已的爹娘,不能像弟弟一样依偎在母亲身旁。

    终待他经历九死一生再回家。

    家门内却也没有了任何一人能朝他露出个阔别已久想念的笑容。

    自始至终,他都是被抛下的那一个。

    可父母将他抛下了,最终却并没有独留下他一人。

    他趴在井沿顺着微弱的声音朝井底看进去时,对上的就是像眼前这样一双惊惧茫然的眼睛。

    瑟缩着,防备着死死盯着他看。

    所有人都死了,爹娘走投无路将幼子放在桶中藏于井下。

    给他弟弟千辛万苦留了一线生机,也给他留下了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藏于井下一天一夜,惊惧无助的听着外界的惨叫厮杀,忍受着父母亲人一个一个在不远处丧生。

    苦熬等待着昼夜交替,年仅七岁的西卫才终于等来了救他的人。

    那是与他有着相同面容,同样年仅七岁的孪生哥哥。

    在此之前,西卫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与自已长的一样的人,只是一直知晓自已还有个哥哥。

    他哥哥趴在狭窄的井沿上,肿着双眼红着鼻尖,遥遥朝底下望。

    或许是吓傻了,也或许是素未谋面的陌生,他静静的没有出声叫他一声哥哥。

    而在潮湿寒冷的井下苟且偷生了一日一夜的孩童,心里也增出了冷血和防备,将自已真正的渴望,害怕,都隐藏在了面无表情的表层之下。

    他哥哥同样不过是个七岁的孩童,像是凭空生出了更多的蛮力。

    艰难的,流着眼泪,生生半抻半熬,拽拽停停的。

    将他从井下拉回了冷漠寒凉的人世间。

    当时东卫的眼中一片血红,他默默的看着面前不发一语,与自已长着同一张脸,不会哭也不会笑的人。

    盯着他浑身湿漉漉止不住颤抖的小小身躯,和满是防备的眼神。

    心底并没有浮起久别重逢的酸涩,只有隐隐约约不得纾解的恨意。

    七年,只有你可以承欢爹娘膝下,受得无限宠溺百般疼爱。

    我却只能日日夜夜独自成长,到头来,连父母最后一面都没机会见到!

    到底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难道只因为我比你早几分来到这人世间!只因为你要唤我一声哥哥?!

    可我也仅仅只是早来了那么一丁点,一点点而已。

    沉默寡言的西卫死里逃生,浑身湿透体温冰冷。

    他没有从素未谋面的哥哥眼中看见与父母相同的疼爱,哥哥也没开口跟他讲半个字,就只用介怀的眼神看着他。

    好似只是一个流着相同血脉,却并无深厚情感的陌生人。

    他禁不住去想,或许是自已带来了灾祸。

    是不是自已的错?

    是不是因为自已,爹娘才会丧命?为了将他藏起来,爹娘连逃生的机会都没有了。

    所以哥哥才会讨厌自已吧。

    他抖着嘴唇不敢说话,将所有的眼泪和想哭出声的冲动压进了心底,觉得自已是这世上最大的罪人。

    往后也变的沉默寡言,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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