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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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这幅画耗时九年,修补这幅残画,耗时两年,这幅画凝结了他十一年的心血。”

    这段话中暗含诸多信息,韩嘉彦瞬间一一提炼了出来。

    首先是“两年”这个时间段。《韩熙载夜宴图》仿作自被苏东坡从杭州上贡至汴京宫廷府库,确然已有两年的时光,时间对上了。张茂则应该就是在两年前自内廷府库之内得到了这幅画。

    其次是“十一年”这个时间段,往前追溯,十一年前正是元丰四年时。元丰三年时《韩熙载夜宴图》仿作被李玄携带着往西夏去,被茶帮老帮主和平渊道人截留,后其主体部分被茶帮收藏。张茂则大概是并不知晓此事,原来他从元丰四年开始,也在寻找这幅画。

    为何呢?他是出于自己的意愿,还是得到了别人的命令?

    最后是张茂则说他对这画做了修补。《韩熙载夜宴图》确然是残缺的,他为何要做修补?难道是要向我传递甚么讯息?

    最令她在意的则是“看自己能不能悟出来”这句话,悟出甚么来?

    韩嘉彦思忖着,但确然此地不宜久留,她也不曾展开画作确认,便向梁从政一揖手,道一声:

    “你阿姊一切安好,即将与翟青成婚了,咱们改日再聚。”@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好,多谢恩公。”梁从政发自内心地笑了出来。

    这小子,自从韩嘉彦认识他,还是第一次瞧见他笑,从前一个畏畏缩缩的小子,如今也长开了,个头长高了,也有些中贵人的气度了,挺好。

    她本十分沉重的心情,似乎轻松了些许,抿唇一笑,清风一般倏然出了宣佑门,离宫而去。

    ……

    白矾楼,一层散客区,靠近中庭的一张方桌边,浮云子悠然坐着,饮下杯中茶,又给自己续了一杯。不远处,龚守学整理着腰带走了回来,面有菜色。

    “道长……我都跑了第四趟茅厕了,我说句难听的,咱们终日里在这坐着,灌下这许多茶水,可是啥也捞不着呀。”

    “守株待兔也是必要的,咱们眼下寻不着突破口,就只能耗着,撞大运。”浮云子丝毫不着急,又剥了一颗蚕豆丢嘴里嚼着。

    “唉……”龚守学叹息,他还在为李玄的逃脱而感到懊恼,只觉得如今的自己像是在做无用功。

    浮云子见状,又给他空了的茶杯添满了茶。龚守学下意识举起了茶杯要饮,想起自己跑了这么多趟茅房,又不由得放下茶杯。

    “莫要这般焦躁,耐心的猎人才能抓住猎物。饮茶。”浮云子笑着催促道。

    龚守学以茶作酒,闷闷仰头饮下,茶水还没咽下去,浮云子忽而一抬手,敲了一下桌子,随即敲桌的手指往龚守学右后侧的方向一指,面上神色却未变。

    龚守学很有经验地没有回头,只是盯着浮云子的手指瞧,待浮云子的手指指向转到了他的右侧前方,龚守学才将目光投向他所指的人。

    那是一个小个子男人,面庞白净,身材实在太过文弱,以至于瞧着总有些别扭。他穿了一身绸缎衣袍,腰间挂着玉,衣着倒是显得光鲜亮丽。

    此人进来后目不斜视,直接奔二楼楼梯行去,看上去熟门熟路。但除此之外,龚守学看不出其他的特殊之处,此人似乎就是个白矾楼的熟客,此类熟客在汴京城里数不胜数。

    “那人怎么了?”龚守学小声问。

    浮云子笑答:“肩臂狭窄,盆胯却宽,喉无凸结,足小而狭。那是个女扮男装的女子。”

    “哦?”龚守学眼睛一亮,他乍一下还真没看出来。不过大宋也有不少的男装女子,汴京城近些年出现了越来越多奇装异服的人,已然不奇怪,女扮男装也不算新奇。

    “那人我认识,她是乳酪张的妹妹张定齐。”浮云子道。

    “道长如何识得的?”龚守学奇道。

    “哼~曾经因为某些机缘巧合。”浮云子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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