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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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跪下,恳恳求他:“我知大夫在担心什么,大夫难道忘了我师从何人吗?入朝之前,老师问过我想去何处,我说想去大理寺,这样就能经手很多案件,不会造成冤假错漏。”

    柳江微愣,“你……”

    彭芒章又道:“老师说,那不如去御史台。虽然外巡很是辛劳,还得应付各式各样的外官,但是多数案子都是起之于官。若为监察御史,或许能从根上阻断一些案子的发生。”

    “大夫,范相……致远先生是家师旧友。就冲着这一点,我便不会外露一点风声。”他坚持道,“广文堂的那些学生,说不准哪一位日后就能名垂千古,两闱之试于他们而言已经是最公正的入仕之途了。案子若不查清,那么科举岂非形同虚设?我们这些监察史,在其位,就要司其职。”

    柳江看他半晌,叹气之后扶他起来,慢慢地开口:“致远当年,也有门生。”

    彭芒章问:“莫非这个商汉,就是致远先生的门生?”

    柳江摇头,“不是。商汉只是广文堂里众多寒门学子中的一员,他原本也想拜在致远门下,可致远觉得他不够伶俐,有时候又有些迂,婉拒之后,建议他在广文堂再修几年,或者在读书之余,去衙门里做个胥吏,就当是一番历练。这建议其实没什么错,衙门里最能学到的就是人情世故。”

    商汉出身清贫,亦非邑京人士,他为人要强,一心只想出人头地,觉得做胥吏委屈了。因此在拜访过范茹后,他没有接受那封入衙门的举荐信,而是一头扎入了春闱的备考中。

    然而放榜之后,他并未入围。

    彼时京中学子化分成了两派,一派是高中榜单,喝酒欢庆的。另一派是名落孙山,唉声叹气的。

    商汉寻了个酒馆借酒消愁,他平日里从不饮酒,因此三杯之后,脚下便有些飘了。这是他第四次参加春闱,却依然不中,家里的老母还在坐等着消息,他实在是无颜面对。

    正愣愣地出着神,他忽然听到隔壁的雅间里传来斗酒的喝彩声。

    一人喝酒如泥牛饮水,他放下酒碗时,左右皆在起哄:“程兄厉害!”

    姓程的公子抹抹嘴,打了个酒嗝,说道:“都喝啊!今日全算在我的账上!再来——”

    有人拍他的马屁,“程兄真乃天降奇才,只用一夜便中了榜,真是文曲星转世!”

    其他人也跟着胡吹起来,程公子听了赞扬,整个人飘了又飘,大声道:“我吧,其实命不太好。若照以前,我也能恩荫入仕的,可朝廷非是改了祖上的恩荫制,我难啊,只得自己考。”

    “可程兄厉害啊,仅用一夜就中了榜,非朝廷英才不可为,定能名留青史!”

    “哎——”程公子摆摆手,他方才连喝几碗,都是又猛又急,现在酒气上来了,整张脸涨得通红,显然已经醉得很了。

    “我拿各位当兄弟,是兄弟,就不藏着掖着。”

    众人一听,纷纷来了兴趣,追着问道:“程兄莫非真有什么灵丹妙药?”

    程公子喝多了顾不上仪态,一脚就蹬上了桌案,晃得桌脚都“吱吱”作响。他说:“灵!可比太上老君的金丹都灵!”

    一帮人张大了耳朵去听,只闻他说:“诸位知道李攸之吗?”

    “是广文堂的那个李攸之?”

    “那不是范相的得意门生吗?”

    “我特地看了,他此次虽然上了榜,但名次不及程兄你啊。”

    “程兄你提他做什么?”

    “听我说完。”程公子叫停他们,又道:“我一直景仰范相的学识,可又难入他老人家的贵眼,无奈之下,只好结交他的门生,算是能够当个外徒。李攸之人善心好,我与他一见如故,他……嗝,他想助我中举,那日有意引我面见范相,想请范相为我讲学几句。”

    立刻有人插嘴:“程兄是说,范相那日就告知你考题了?”

    隔壁的商汉本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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