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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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意逐渐地淡下。

    他也知道自己反常得太令人瞩目,可若是不能尽早将宁远守备军收为己用,他后面的路压根无法继续下去。

    帐外这时又有声音传来,“禀钱帅,邑京有来信。”

    钱一闻道:“进来说话。”

    帘子再次被人掀起,来了个身着朔北盔甲的汉子。

    “钱帅,”汉子看这帐子里没有第三个人,于是放心地从盔甲内拿出个厚重的牛皮纸袋,“这是宁相吩咐一定要交给您的。”

    “这是什么?怎么这么多?”钱一闻看他一眼,继而铲开牛皮纸袋上凝固的火漆,将里面的信件纸张一一倒了出来。

    汉子并不看纸袋里面的东西,低头道:“小的奉命办事,对其他的一概不知。钱帅将这些收好,小的不便久留,先去外边候着,等钱帅写好了回信,小的再来拿。”

    帐帘揭开又落下,这里再次只剩钱一闻一人,他随手拣了一封信先看,然而才看了不过一行,他心里便是谨慎顿起。

    外面能格外清晰地传来巡守队伍的声音,钱一闻赶紧去将帐帘从里面封上,这才折返回来继续看牛皮纸袋里面的内容。

    时间静静而逝,钱一闻将这些信件全部看完,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时辰。

    他对江不倦不熟,最多只知道这是个跟着程新禾闯出来的人。当年华展节失手端城,被调回邑京重新任职时,程新禾从自己的小队里点了江不倦做随从,一路跟着华展节回邑京。自那之后,江不倦就留在邑京,入了南衙一营。

    转眼几年而过,江不倦成了一营的右骁卫,呼朋引伴的本事大涨,随随便便的一声叫喊就能招来不少愿意替他做事的下属。而华展节虽然身为一营指挥使,可每日除了教管南衙禁军,便再无旁事可做,他生性不善言辞,端城失陷后便愈加沉默少言,禁军们见了他纷纷不敢说话,更是谈不上亲近可言,时间一久,他便沦落成了一个可有可无之人。

    牛皮纸袋里的这些信重若千斤,钱一闻的双眼短暂地失焦,好似看到了华展节被整个南衙排挤在外的孤独之境。他看着江不倦这些受贿的证据,愈加为华展节感到不安。

    这么多年,他也是做梦都在希望华展节能重返朔北战场,如果可以,他想跟着华展节一起将端城收回。

    有道是升官涨职人也会飘,江不倦这几年在南衙混得如鱼得水,与上下打成了一片,说起话来竟然比华展节这个指挥使还有用,整个南衙没有一个不买他账的。他这种种之举不论怎么看都是在替程新禾收买人心,来日储君即位,若是对这位异姓王心生不满,也要看着邑京的势力权衡利弊。

    他可不信江不倦不是程新禾刻意插在邑京的一枚棋子。

    钱一闻深思好久,慢慢地将这些要命的东西收好,迟缓地提笔落下了一封回信。

    只要能让华展节重新回到这熟悉的战场,即便日后东窗事发追究罪责,他也不在乎。

    朔方大营外风驰电掣而来一匹快马,临近栅栏门时,马上人略略拉扯住缰绳,直接从鞍背上一跃而下。

    “大哥在吗?”程新忌解下蒙在脸上挡风的厚布,问着营地前的看守军。

    “王爷刚刚才巡了一圈,现在应该在帐子里。”

    程新忌把马扔给其中一名看守,说道:“帮忙看着点,我先去报个乌蒙的军情。”

    他径直朝主帐去,脚还没跨进就喊:“大哥!”

    程新禾正在与几名下属说话,他骤然而来,又这么一喊,惊得几人都愣住。

    “忌郎将?”一人先出声,疑道,“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乌蒙的军报。”程新忌扬了扬手中的东西,递给程新禾时说道,“大哥先看,细节部分可以再问。”

    程新禾对几位下属道:“你们先去吧,回头再说。”

    几人一一退离,程新忌好奇问道:“大哥,你找他们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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