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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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双不能瞑目的眼,愈发感激她二十年来的苦心保护。

    卲广继续道:“建和二十七年,我终于被老侯爷挑出来,成为了侯爷你的近卫。王妃便反复叮嘱我,让我务必寸步不离地跟着侯爷,入口的茶水饭食一定要留心,还让我每年往邑京送一幅侯爷的画像。”

    赵瑾听得眼睛发红,一开口连声音都是暗哑的,“只有你一个吗?王妃只派了你一个人来梁州?”

    卲广道:“王妃没有对我提及其他,我也不知道梁州还有没有她的人。侯爷在凰叶原受挫的那一次,我被调到了后翼。那次我提前收到了王妃的传书,才赶往镰月关求傅参将援军,后来我再次回想的时候只觉得后怕,若非是那一纸要紧的字条,侯爷只怕真的要葬送在凰叶原。”

    赵瑾揉了揉眼角的泪,望着不远处那一摊摊生起的火堆默不作声。

    卲广将另一只膝盖也跪下,端正地看着她,“侯爷,属下是两姓之奴,今日特地向你请罪。侯爷要怎么罚属下都好,但是属下已经跟了侯爷这么多年,只求侯爷不要赶我走。”

    赵瑾仰起头,将快要淌出的泪忍了回去,道:“你也是苦命之人,自小就背井离乡,我明白你的无可奈何。这样吧,等回了梁州,你自己去请二十军棍,可有异议?”

    卲广叩首,“谢侯爷宽宥,属下领命。”

    “不早了。”赵瑾背过脸去说道,“你找个火堆先休息吧,我想一个人站会儿。”

    身侧的那双脚慢慢便走了,赵瑾这时才敢让眼泪流出来,她在朦胧的视线中看着头顶上空的满月,五脏肺腑痛如刀绞。

    痛楚在伤口初现的时候不会觉疼,它刻在回忆里,在每个追溯过往的午夜被反复撕扯,每一次的追忆都是上万刀的凌迟。

    赵瑾不让自己哭出声,她颤抖着双肩,捂住口鼻强迫自己忍住这凌迟般的肝肠寸断,仿佛只要习惯了疼痛,就能迎来又一日的天光大好。

    身后小声地传来一阵脚步声,赵瑾唯恐被察觉,赶紧抹干了泪,颤声之际装作平淡的嗓音说道:“不是让你早些休息吗?”

    “我是怕你饿。”来人开了口,赵瑾回身,见察柯褚拿着一张饼。

    “就吃了陈参给的那么一个炊饼,还是冷的,我都替你觉得饿。”察柯褚将手中的饼给她,“我才在火上烤过的,你再吃点,不够我再给你烤。”

    赵瑾完全没有半分胃口,可为了能带着这些人尽早离开,她逼着自己吃了几口。

    察柯褚问:“怎么样?烤热了没有?”

    “嗯。”赵瑾点头,一张嘴还能看到阵阵白雾。察柯褚咧着大牙笑了笑,一不小心扯着了嘴角的淤青,疼得他轻轻嘶声。

    借着满月的光,赵瑾能清楚地看到他嘴腮边的青肿痕迹。

    这是她在昨夜失去理智时揍的。

    察柯褚赶紧闭住了嘴,这样才不至于再觉得疼。赵瑾看在眼里,心中愧悔遍及,问他:“疼吗?”

    “这才哪跟哪?你的手劲能有那么大?”察柯褚避开目光搪塞了一句。

    “对不起。”赵瑾越发觉得不安,“昨天晚上都是我的错。”

    “我没怪你。”察柯褚见她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顿时觉得很是别扭,他清清嗓,装作平常模样道,“看在你是我兄弟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反正替兄弟都能在肋骨上插刀,受你这么一顿打又算什么。”

    赵瑾猜他是想说两肋插刀,忍不住笑了笑。

    察柯褚终于看她脸上有了点不一样的神情,趁热打铁道:“但我警告你啊,只此一次,如果下次再这样,兄弟我可就要还手了。”

    赵瑾扯住他的黄毛小辫一拉,扬眉道:“能耐了啊你。”

    察柯褚险些又要咧嘴,但他记着脸上还有青肿,及时止住才免去一痛,道:“老子一直这么能耐。”

    赵瑾上前一步,抱住他拍拍他的后背,眼睛又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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