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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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问了,这是一种无来由的胆怯,费兰特不愿意去追究导致拉斐尔如此痛苦的事情是什么,他只希望能陪伴着拉斐尔将他愈合完整的人是自己。

    深蓝的眼睛从画像上移开,像之前无数次那样专注地凝视着拉斐尔的背影。

    拉斐尔因为他在这里停留太久而感到困惑,稍稍一歪头就对上了费兰特过于专注的眼神,这里没有旁人,于是费兰特的眼神里盛满了快要溢出来的热烈爱意。

    他看着他,比信徒仰望圣者更虔诚,比爱人凝视伴侣更忠贞。

    拉斐尔愣了一下。

    从来运筹帷幄习惯算计别人的教皇第一次感到了淡淡的后悔,也许他当时不应该让费兰特跟着他,他可以给他权势财富名利乃至他想要的一切,唯独无法从空空如也的贫瘠心脏里挤出一点可作回应的甘甜的爱。

    教皇脑子里思绪翻涌,抬起手,费兰特立刻低下头将脸凑了上去,这举动对他现在的身份而言着实有些侮辱性,可是他却看不出任何不高兴的样子。

    拉斐尔顿了顿,不轻不重地推开他的脸,语气冷淡:“你是仲裁局的首领,要注意自己的身份。”

    费兰特低沉地笑了一下,不依不饶地再度将脸贴上来,这回他还握住了拉斐尔的手,不让他抽走:“我一直很注意身份,比起那些无用的头衔和称号,我的第一身份,难道不是圣父的狗吗?”

    他笑着眨了眨眼睛,嘴唇动了动,比出一个口型。

    拉斐尔顿时被这个没有声音的口型拉回了那天直面费兰特学狗叫的冲击,哪怕是隔了这么久,那种冲击力也无法通过时间被消磨干净,年轻的教皇浑身都不受控制地僵硬了一下。

    费兰特似乎对自己的小把戏非常满意,乖巧的狗当然也是有一肚子坏水的,在抢夺主人注意力和宠爱的时候,狗不并不会比其他动物更单纯,这种由狼驯养而来的动物骨子里还残留着先祖的野性与占有欲,只不过它们更擅长伪装和隐藏。

    费兰特垂下眼皮,用长长的睫毛小心翼翼地遮盖住瞳孔里恐怖的情绪,谨慎地偏过脸,虔诚地亲吻着拉斐尔的手心。

    “圣父,求您注视我。”他含糊地说,把最想说的那个词深深压在心里。

    他是至高的圣人,是圣主在人间的化身,卑劣的人类怎么敢妄图求得他的爱,连让他动心都是一种罪孽,教皇不可缔结婚姻,圣书中更是斥责同性之爱,身为教皇的拉斐尔比费兰特更清楚这个事实,但他从不提起。

    于是每一次亲吻对费兰特而言就是痛苦而甜蜜的折磨。

    他既沉溺于这样的爱意,又恐惧于虚无缥缈的罪恶之说,他想要更靠近,又想要远离。

    他不知道拉斐尔是怎么想的,对费兰特而言,他早就做好了拉斐尔会抽身而去的准备,只不过是在这有限的时间里,他疯狂地沉沦其中,不愿自拔。

    拉斐尔冷静地注视着费兰特侧脸,手心酥麻的痒意蔓延上大脑,带着湿润的吻从手心移动到手腕内侧,拉斐尔看了他一会儿,屈起手指,一把抓住费兰特卷曲的长发,被野蛮地薅住了头发的男人乖顺地让他欺负,顺着拉斐尔的力道抬起头,迎上了一个带着点冰凉温度和没药香气的吻。

    他们在大画廊的尽头、在无数的圣者目光中亲吻,隐秘而短暂地相拥,窗外大广场的白鸽定时起飞,扑拉拉的翅膀振动,截断了阳光的路线,将碎裂的光芒慷慨地穿透玻璃泼洒在他们身上。

    白鸽落下的羽毛飘忽而下,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接住,那只手捻住了柔软的羽毛,翻转了两圈,将它随意扔进了窗外的花园里。

    今天是小狗的胜利!但胜利是暂时的,战争是永久的!请下一位选手上跑道!

    可恶,只能亲亲的世界真的太无趣了,写端庄禁欲的主角最大的卖点不就是看他涩涩吗!【大声】【不能再往下细致形容了,意会就好】

    第102章 希望蓝钻(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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