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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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成了真正有分量的情报,不用费兰特派出圣鸦大费周章地调查,这些贵族们几乎把教皇国叛变始末每一个家族的举动都抖得一干二净。

    拉斐尔什么都没有说,就轻松知道了事发前后所有的细节,再将不同人所说的事情相互印证,展现在他眼前的就是真相——或许连提恩八世都不一定能知道这么完全详尽的真相。

    梳理线索的费兰特捏着纸张,将它们归拢到一起,他和拉斐尔几乎是前后脚理清楚了所有事情,这节车厢里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就像人们困惑的那样,一个神智正常的人怎么会给好好待在加莱的拉斐尔发讣告呢?提恩八世无疑是聪明人,还是很有耐心的聪明人,能让他这么做的一定是获得了他的信任的人。

    尤里乌斯,这个精明狡猾的男人将整个翡冷翠关入了他编织的魔盒,他为魔盒里的野心家们提供了谎言发酵的温床、混乱的基石,哄骗着这些蠢蠢欲动的不安定分子们暴露了自己的野心,然后打开了这个漂亮的盒子,让他们看见了残酷的现实。

    他的行为看起来除了引发一场规模庞大的混乱之外什么都没做到,但是费兰特很清楚,如果没有这场混乱,拉斐尔根本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整顿那些野心勃勃的贵族,还有那个潜伏着叛逆者的教廷。

    当然,拉斐尔可以很有耐心地花上很多年的时间,一点一点地修理掉这些腐烂的枝叶,但修剪和缝补,永远比不上将烂根挖出来,在太阳底下暴晒。

    尤里乌斯给教皇递上了一把绝妙的刀,甚至贴心地准备好了收刀的借口。

    教皇宫秘书长的死足够成为导火索,而波提亚大家长的死,也能成为教皇安抚剩余贵族的理由。

    多贴心啊。

    费兰特简直要为这样的精妙设计叫好了,把自己的死亡利用到了这样的地步,他都不禁要为尤里乌斯的冷酷和恶意所战栗,那位总是笑吟吟的温柔绅士,用一点都不符合他本人作风的方式,蛮横地在教皇心里占据了一个绝不会给代替的位置。

    只要拉斐尔还生活在翡冷翠一天,只要这座万城之城还对他俯首称臣,以后每一年盛大的庆典上,当满城的人民欢呼着圣西斯廷一世的名字时,拉斐尔都必然会想起——这样的臣服里,有尤里乌斯用血写下来的名字。

    “狡猾的贵族。”费兰特无声地咬着牙骂了一句。

    但同时他也冷笑了一下,尤里乌斯不会没有别的方法完成这样的目的,却偏偏要付出自己的命,说明什么?

    说明他认为只有这样的方式才能让拉斐尔记住他吗?

    胆怯懦弱的家伙。

    擅长洞悉人心的仲裁局局长深蓝的眼里露出一丝冷笑。

    拉斐尔比费兰特沉默的时间更久,他早就猜到了这背后是尤里乌斯的手笔,所以对这样的结果没有什么意外,而现在他看见的东西,只不过令他确定了另一件事——另一件费兰特还没有意识到的事情。

    不过费兰特大概也很快就会发现了。

    拉斐尔无奈地苦笑了一下,暗暗对那个早就死了的人抱怨了一句,费兰特是哪里惹到你了?怎么对费兰特有这么大的敌意啊?

    恍惚摇晃的日光中,朦胧影子斜过,对面空空如也的沙发上好像真的模糊映出了一个修长的身影,铁灰色长发的男人单手握着手杖懒洋洋地靠在软垫上,听见了他的抱怨,于是将落到窗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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