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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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规则就是该废除,听话得真他……不是时候!依我看,戒律堂抽几鞭子算了,想让我们赶小简下山,他何忠还不够格儿。”

    “他身体虚弱、命火混沌,受刑就免了。”观主看着薛简,顿了顿,又说,“每日午时后,来这里跪香。”

    这处罚比预想中要轻得多。

    江世安长出了一口气,他看着薛简低头答应,看着上首的长辈离开静心堂,等到只剩他们一人一鬼了,压着的气息才敢明目张胆一些。

    第4章

    残阳落下,静心堂的窗隙间光华敛去,只余两柱粗香静谧燃烧。

    要将这两柱香跪尽,起码也要两个时辰。对习武之人来说,这惩罚倒是不算重,更多的是一种惩戒、教训之意。

    只是刚刚观主提到的——“身体虚弱,命火混沌”,这又是什么意思?难道薛简有伤在身?

    江世安敛神思考,刚凝聚起来不久的神魂却一阵虚无和涣散,他无法凝神思索太久,只想到天下能重创他的人屈指可数,这位冠绝当世的道门天才,怎么会被精于俗务、疏于武艺的世家所伤?

    万剑山庄便是世家之一,也称“万剑何家”。

    江世安正要询问,见到薛简垂首捡起桃木剑,用一块干净的、洗了多次的手帕擦拭血迹。这手帕还是旧年的模样,八年前、或许更久之前,在两人年少时第一面,薛简就用这样一块素蓝的手帕。

    “已经干涸了。”江世安忍不住提醒,“凝固在上面,渗进木头里去了。”

    薛简不能听到。他仍旧低垂着眉目,尽力擦掉上面暗红的血污,但这把洁净温厚的木剑,依旧染上了血腥的杀伐之气,剑身一寸寸地沐浴着杀孽。

    他停下手,忽然道:“你的骨灰,我带回身边了。”

    江世安知道他听不见,敷衍着一句:“你要拌凉菜下酒吃吗?”

    薛简说:“我尝了一口。”

    “嗯……嗯?!”江世安愣了一下,蓦然抬首,脑子里轰得一声,“什么?”

    对方目不斜视,紧紧盯着这把血痕累累的剑,灰白的发垂落在背上:“是苦的。”

    江世安噎了半晌:“我命苦……不对,现在不是讨论味道的时候吧?”

    薛简的耳根透出一点点冻红的颜色,神情看起来十分镇静:“骨灰的罐子放在烛台旁边,你可以睡在里面。根据术法的要求,你不能离开我十五步外,不能受到日光暴晒,不能……算了,你记不住。”

    他顿了顿,重新说:“你要留在我身边。”

    江世安用半透明的手指抵着下颔,说话的时候吹起一股凉风:“知道了陛下,方便的时候臣给您守着。”

    薛简补了一句:“形影不离。”

    现在就挺形影不离的,江世安觉得自己的状态很像一个看不到的影子。他左右看了看,飘到燃烧的香火旁边沾了一点儿灰,试探着在薛简身侧写字:

    “为什么杀人?”

    浅淡的、薄薄的字迹出现在面前。

    薛简看着灰字,回答:“天地乾坤尚在倒悬之中,世道由不辨黑白、满心名利的人把持。剑下之亡魂,哪一个不是罪状累累、劣迹斑斑,但受到万剑山庄的庇护,迟迟不能正法。”

    “说真心话。”江世安写。

    薛道长自己或许不知道,他不会撒谎,但如果说的不是真心话时,就会浅浅地蹙着眉,对自己的言语不甚满意。这些理由当然成立,却不够真诚。

    薛简沉默了片刻,说:“我的一个故人死了。”

    江世安有点摸不清这是什么意思,试探地写了个“我?”,“我”字刚写到一半,便听他说。

    “至交好友。”薛简道,“天下再没有第二个。”

    江世安手指一顿,松了口气,差点问了一句不知好歹的话。两人追逐相杀多年,就算死后都不能算清彼此的仇怨,是“故人”已经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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