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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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您继续。”

    渊主继续冷冷地看着他。

    他眉头紧蹙,本来要他开口说起往事,他就觉得很难堪了,还被打断,一时更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片刻后,渊主站起身,平平道:“本尊倦了,要休息了。”

    嵇灵看他真的要走,连忙扯住他的袖子:“欸欸欸,别啊尊上,和我说说嘛。”

    他本来就坐在床上,被袖子一带,就整个人扑了下去,刚好将渊主的长袖子压在身下,直接抱在了怀里。

    渊主:“……”

    他居高临下地看了眼床上的漂亮的青年,从腰间解下那枚木簪,犹疑片刻,递过去:“非想知道的话,你自己看吧。”

    说罢,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簪子乃扶桑木所作,嵇灵能以扶桑木为媒介,读取昔日发生的事情。

    嵇灵盘腿坐在床上,捏着那枚簪子,心情古怪。

    之前在地底,渊主周身没有多余的饰品,唯有腰间别着这枚簪子,他以为这是渊主的心爱之物,但后续又发现渊主使用起来毫不爱惜,动作粗暴,仿若特别想将它折断摧毁。

    但若不是心爱之物,为何会带在身边,带了这么多年。

    嵇灵看那簪子,做工粗粝,虽然被盘的圆润,依稀可见斧凿的痕迹,偏偏用料又是最名贵的扶桑木。

    若是鲁班之类的工匠之神在,估计要感叹一句“暴殄天物”了。

    他垂眸打量,莫名其妙觉得这发簪很熟悉,花纹很熟悉,雕刻的方式很熟悉,就连木簪表面,那些不规则的木疙瘩,也很熟悉。

    就仿佛他曾是这枚发簪的主人,佩戴了上千年一样。

    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簪子一直在渊主身上,而渊主被封进神女峰地底的时候,嵇灵还不知道在哪呢。

    “奇怪。”嵇灵将着古怪的错觉甩出脑海:“我不会是中邪了吧。”

    他的手指抚过簪身,煊赫的金芒自指尖涌出,包裹了整段木头。

    渊主诞生在虞渊之中。

    那是神话里最深的地方,没有一丝一毫的阳光,入目尽是黑暗,寒风裹挟着沙石和冰凌的碎片吹过皮肤,如刀割一般,在这里,人甚至活不过一天。

    虞渊没有活人,也没有动物,渊中唯一的声音,就是朔风卷过层岩时,那如鬼哭一般的嚎啸声。

    渊主独自一人在渊里待了很多年。

    没有人教导他,也没有人陪伴他,新生的邪神无知又懵懂,他觉得黑暗才是常理,空无一物才是常态,直到那天,虞渊变亮了。

    渊主抬起头,在刺目的阳光里,看见了扶桑君的銮架。

    扶桑君架长车路过虞渊上方,他身上的光芒那样耀眼,连深不见底的渊也被照亮。

    嵇灵皱眉。

    他想起了一些记载。

    就像暗是光的影子,渊也是日的影子,据典籍记载,渊主和日主同年同月同日生,渊主从虞渊诞生那日,日主也从扶桑树上诞生。

    和渊主的无人在意不同,日主从诞生开始,就注定统御天下,太初的神灵们纷纷围绕在新生的日主身旁,教授他诗书礼仪,为他弹奏金石乐律,而在他学成那一日,他要接过诸神的权柄,架长车巡视寰宇,以昭告天下。

    嵇灵知道这件事,在云宫的典籍中,扶桑君登基那日,他架长车从东山巡至北海,身边伴着七十二鸾鸟,太阳真火在他身后拖出千里长的尾焰,将整个天空染成赤金,而扶桑君站在銮架之上,巡视天下。

    典籍将这一盛况称之为“帝子巡天”。

    那一日,太阳灼灼的火光照亮了每一处角落,地上的生灵无一人能直视天空,只能低头俯首,以示臣服。

    除了渊主。

    他和扶桑君实力相仿,地位相当,并不惧怕那光亮,所以那一日,只有他一人抬眼,看见了銮架上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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