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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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他唯一的父亲。十三有资格怨恨,他没有。

    “没有怨恨,孩儿只盼望哥哥能早日继承爹爹的基业。”他摇摇头,真的不怨恨。即使是对凤仙,他也不恨。凤仙只是现实,她寻找到比十三更可靠的后山,未尝不是她自己的希望。

    “无是就算了,能力是有的,可惜太莽撞、招摇!至于目前堂里的其他人,不提也罢!”摆摆手,褪下适才的精明强干,花错一瞬间仿佛苍老得不成样子。

    “我退下了。”默默地离去,无命再也不敢回头看。

    他总有种奇怪的感觉,尤其是刚才,看着爹爹和十三在一起时,那感觉更是尖锐得可怕!爹爹真的在衰老,时间无情地腐蚀着他的心和身体;而十三却正当壮年,他的身体、他的心,都处在最颠峰、最鼎盛的时期——他凭什么愿意忠诚?

    难道被爹爹那样陷害、设计,接受了那样的耻辱,还不够他仇恨的吗?

    他的忠心从何而来?

    他不知道……

    他害怕知道……

    像躲避瘟疫般逃离暖阁,无命感到自己脚步踉跄。一路上不知碰到多少下人问安,他支离破碎地应付着,只想逃回房去。

    他已经很累。他的身体终究是单薄的,野心永远不会掌握在病弱的人手中,只有身体与意志都同样坚强的人,才甘愿为看不见的名利汲汲营营!

    他想忽略内心不祥的预感!他想装作不知道!最好,什么也不知道!

    路过院中的梅园,他微微喘息着扶住廊柱,看着满园萧瑟,洁白的霜花像开在心里。那些光秃秃的枝头上堆积着严寒的风雪,零落的花朵依旧倔强,逞强般地硬要开放!

    就像自己。

    明明没有那么坚强,却偏偏只能故作坚强!明明没有那么能干,却只能装模做样地把自己武装得无所不能!也许十三正是看透他这点,所以总是冷冷地讥笑。因为他永远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凭着野兽般的直觉,他把他看作逞能的傻瓜!

    他不由得停下脚步,因为他看到那个把他看作傻瓜的男人,正蹲在一株老梅下,不知在拨弄着什么——原本以为,他早该迫不及待地离开了才是。

    默默地走过去,不由自主。

    “在看什么?”轻声问着,生怕打搅他与泥土的‘交谈’。在无命看来,十三面前什么也没有,霜冻的土地坚硬而冰冷,散发着苍白的味道。

    他默默地看了无命一眼,继续用小木棍拨弄梅树下的土壤。

    “去年,在这个地方,开过一丛花。”他淡淡地说着,意外平静地回答。

    有么?梅园一直有人打理,梅树下即使开了花,也会被当作野草除掉。

    无命不吭声,悄悄蹲下身。洁白的皮裘沾上尘埃,他视而不见。

    只要能呼吸他身边的气息,哪怕是严寒的冷风也好。

    “你想为那些花松土吗?”他恍然大悟。

    “怎么可能?!”十三突然发笑,声音短促低沉,很像他刚才嘲弄凤仙时发出的笑声!“那不过是野草,即使没有人为它松土,它也可以长得很好!”他冷冷地看着他,用木棍敲了敲凹凸不平的树干道:“家花总是开得比较鲜艳,不过却永远没有野花那么香!因为野花不需要别人伺候,自己也可以开得很好!”

    将小木棍轻佻地一丢,他懒洋洋地舒展身躯,似乎准备离开。

    他的话,让无命的眼眶突然红肿!就像一个已经被判了死刑的犯人,纵然再灰心丧气,依然忍受不住一再被提醒自己的刑期!

    “是么?!所以,你也总是比较喜欢野的东西是吧?!”他突然狂怒,就像积压太久的岩浆终究需要喷发!颤抖的声音凋零在风中,萧萧的掠过。

    野的东西,世上的确很多!有野花、野果、野兽……当然也有野女人!

    “当然!”十三欣然微笑。这是一个珍稀的笑容,因为他以前的笑,总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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