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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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甄弱衣:“……”

    她默默起身,向薛皇后临时给她收拾出来的寝殿走去。走到一半,她忽然转过身向薛皇后的方向望去。

    她的眼睛里波光潋滟,像碎了满天的星子,还像一条流淌的溪流。

    - - -

    宴席行将开始。薛临之看一眼薛婉樱旁边空空如也的坐席,张了张嘴,话就成了:“娘娘何不将东宫殿下也一同召来?”

    薛婉樱举起酒杯,不知想到了什么,自嘲一笑:“阿沅课业繁重,便算了吧。”

    她的话一说出来,下手和表哥叽叽喳喳说着话的咸宁公主突然收住了声音。

    薛临之一向知道天子不欲东宫和母族太过亲厚,因而话一说出来便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只是话已经说出口,也没有收回的法子,只能笑了笑,顺着薛婉樱的话道:“娘娘说的是。”

    但内心深处却猛地生出阴翳情绪:若没有薛、周两家的支持天子何谈坐上皇位、坐稳皇位?!天子的那些心思,他和父亲一向知道,只是他们权衡利弊,最终还是隐忍了下来。不论如何,东宫身上总是流着薛家的血,确保东宫能够顺利地继承那个位子,才是重中之重。

    想到这里,薛临之深吸了一口气,绷着的肩膀也松了一下。

    外头突然传来一声通禀:“陛下至——”

    席上坐着的几人都不约而同地站起了身。

    - - -

    天子突如其来的造访颇有一种恩威并施的意思在里头。半途赴宴,表现出一种极有限的看重。天子想要以此彰显自己的君威,但落在薛临之的眼中,则别有一番含义。

    他掩盖住自己眼中的晦暗之色,听着天子坐在阿妹旁边,说上一些冠冕堂皇却又毫无意义的话。酒过三巡,薛临之就识趣地带着周玉明离开了。

    咸宁的傅姆也很快地收到贵人的吩咐,将公主带回了自己的寝殿。

    殿中又只剩下了这世间最尊贵的一对夫妇,在摇曳的烛火间,相对无言。

    沉默了一阵,天子有些没话找话地道:“前几日你生辰,朕特地派人搜寻了一把名贵的焦尾琴。朕知你素来喜爱丝竹,那琴据说是前代蔡邕用过的,想来定不会差。”

    薛婉樱听了,温婉一笑:“那妾便多谢陛下厚爱了。”

    不对。她心里分明不是这样想。

    天子盯着眼前的妻子看了片刻,试图从她眼中找到哪怕一丁点自己想要的情绪。但没有,什么都没有。天子年少读史书,发觉那些能够善终的朝臣无不深谙“宠辱不惊”的道理,但当有一日他最亲近的妻子也将“宠辱不惊”的要义用在他身上,天子觉得自己很难再平静。

    他带着一点怒意,随口道:“甄氏在你这里如何?”

    薛婉樱见天子提起甄弱衣,心上叩了一下,神台也清明了几分。她打起精神,又露出了那种得体合宜,温婉非常的笑容,柔声对天子道:“前番得陛下教诲后,弱衣已经知错了,这几日一直跟在妾身边学着班大家的《女戒》。”

    天子笑了笑:“她那样愚钝的人也有耐下心来读书的一日,可见婉樱教得确实好。”

    薛婉樱温婉含笑,并不言语,像是认下了天子的褒奖。

    天子看着妻子近乎完美的笑颜,心间怒气更甚——她总是完美的,也是虚假的。她将自己和别人隔绝开来,对所有人报以一视同仁的友善,没有谁可以从她这里得到例外,除却她最亲近的家人。

    可他是她的丈夫,更是她的君王。

    但不等天子发怒,薛婉樱又含笑问她:“陛下可要妾唤弱衣出来拜谒?”她说着,看了一眼外头黑透的天色,脸上露出一种犹豫的神色,浅笑道:“眼下天已经黑透了,要让弱衣再搬回昭阳殿只怕搬东西的宫人会跌着碰着,还是说陛下今夜要歇在妾为她临时收拾出来的屋子?”

    薛婉樱这句话一出来,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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