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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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比我高贵?你是天上人,我是地下鬼,我不甘心,非焰,我要拉你一起下地狱……我活着做什么呢,为了恨你,否则的话,我活着做什么做什么呢?乱伦、弑父,我所犯下的罪,我要你和我一起承受……”

    景非焰握住云想衣的手,低下头,颤抖着吻他的指尖,啃着咬着,带着血的味道,茫然的声音在清冷的月色下面一点一点地破碎:“可是我喜欢你……想衣,我是如此如此地爱你,为了你,我什么事都可以做,想衣……你怎么可以骗我?”想了念了,心思终不能解,觉得疯了乱了,竟无从收拾,倏然尖利地喊了起来,“你怎么可以骗我?”

    云想衣柔弱地蜷卧在景非焰的臂弯里,咳着血,笑得身子都在发抖:“非焰,你是傻瓜啊,我一直一直都在骗你呢,难道你不知道么?”眼波斜斜地转过,宛然间似是明月流水,清高如斯,轻蔑地望着景非焰,如视草芥虫蚁,刻薄的笑声偏生有着说不出的妩媚,“你只是我手中的棋子,任由我起落,我本就无心无肠,岂会动情?你竟这么蠢,象一条狗一样被我哄得团团转……你竟这么蠢……”

    景非焰一声狂叫,反手抓住云想衣背上的剑刃,猛地插入。

    云想衣象虾子一样弓起了腰,痉挛着弹起又落下。

    长长的剑刃穿过了肌肉、穿过了骨头。景非焰紧紧地拥抱着他,那把剑甚至穿过了自己的心口。“我恨你,云想衣……我恨你……”反反复复地诉着,说不清是怨恨还是痴迷,把每一字都刻到骨头里,“我恨死你,云想衣!”

    吻他,咬碎他的嘴唇,他的血是冰冷的。

    心痛 Y_u 死……心痛 Y_u 死……

    ——

    秋月薄凉秋色冷,朝是烟花暮成灰,阶下夜雨点点滴滴,敲到了天明。

    云想衣静静地躺在破旧的深殿内,见那斜阳没落。身体里面的伤口化了脓,血肉和着骨头一起慢慢地腐烂,尘埃湮灭了青丝的流光。寂寞的黑夜里,觅食的虫豸从脚边悉悉嗦嗦地爬过,寒鹄鸟在窗外长长地悲号,扑棱着翅膀掠过,在竹帘上面划过一道暗色的痕迹。

    黄泉咫尺,为何竟未归去?

    偶尔,听见遥远的地方传来袅袅的歌乐,采桑子,声声慢,十丈软红只在隔墙,却忘了阑干外的秋。

    宫人总在黄昏时分过来,眉眼间只当作不曾见他,冷冷地搁下食水便走。

    “我好渴……”云想衣微弱地呢喃着, X_io_ng 口好疼,他没有心,只是 X_io_ng 口好疼好疼,快要裂开了,“好渴……水啊……”

    自是无人省得。蝴蝶的身上覆满了青霜,埋葬在黄土之下,夜深了。

    “渴……给我水……”云想衣撑着从席子上滚落,吃力地爬了过去。手指够着陶碗了,一抖,却翻倒在地。他蠕动着,迟缓地挪上前,忽然觉得喘不过气来,猛地咳了起来,血水从嘴角淌下,更渴了,伏下去,和着自己的血,把地面上的水一点一点地 T-ian 掉。

    “非焰……”低低地念着这个名字,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泪水从指缝中间滑落。西窗外,黄花睡去。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了,一天一天地冷了,云天外雁字已渺,白菊只在日暮时节凋零。

    转眼间,秋残,冬至。这一夜,初雪。

    云想衣蜷缩在 Yi-n 冷的角落里,裹着破烂的棉絮,瑟瑟发抖。月光落地的声音,清清泠泠仿佛叹息,零丁的白雪是风中的花,在死寂的黑夜里慢慢地谢了。

    “好冷……”他喃喃地低语,即使没有人听见,依旧对着自己一个人说,“我好冷啊……”

    寒冷的感觉象是一根尖尖长长的针,在身体里翻来覆去地绞动,一直刺到了骨头下面。

    “好冷……”

    迷迷糊糊地睡去了,或许就不要醒来。

    案上的残烛暗冷,隐约留下一滴烛泪,干涸在灯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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