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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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织急急地打断了景非焰的话,有些慌乱地撇过脸去,强自一笑,“看您把他宠得没王法没天理的,这会子倒要他听话,却是难了。况他现在是皇上了,这要淘气起来,可真没法子收拾。”

    “母妃……”景琪麟气恼地抓了抓头,“冤枉死我了。”

    景非焰慢慢地转过了身去,上了车辇,及行前那一回眼,千万般言语都只是一声叹了,放下车帘子,绝尘而去。

    微微有风,朱色的阑干边上飘起卫连织那一角衣袂,柔软如蝴蝶。

    “母妃、母妃。”景琪麟忽然惊慌地叫了起来,握住了卫连织的手,“您怎么了?怎么哭了?”

    “没有啊……”卫连织恍惚地说着,清冷的夜色里,眼泪无声地滑下,洗掉唇上的胭脂,露出嘴角边那一点惨淡的白,她捂住了脸,“只是眼睛有点痛了,傻孩子……”

    ——

    青松深处,夜静空山禅。

    车辇在山门外停住,赵项唤来了知客僧人,引着景非焰径直去到后面的苑子。一席夜色铺地,几杆修竹,虫鸣其中。小轩窗下,烛影黄昏色。

    知客僧人退下,景非焰到门前,小叩两声。

    “谁呢?”隔着窗,那人问了一声,幽幽的、淡淡的。

    青苔的痕迹爬满班驳的石阶,那一夜的风拂过竹枝梢头,悉悉嗦嗦的,宛如细细的沙子从指缝间滑落,寂寞无声。

    “是我。”景非焰过了很久很久才回了他,也只是轻轻的。

    “咯噔”一下,微弱的声音,象是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地上,便又没了动静。

    仿佛死掉了一般,沉寂的味道在空气里蔓延,就如夏日里白色的花,那么脆弱。

    景非焰用手指尖抚 M-o 着门上的格子,微笑着,温柔而落寞:“你知道么?那个孩子是大景皇朝的天子了……就在今天,他站在祭天坛上,那模样真的威风极了,很想……很想让你看一眼呢。”

    赵项默默地跪倒在景非焰的面前,把头深深地俯在地下,高举双手,奉上一个白玉匣子。

    景非焰打开了匣子,从里面取出两枚长长的银针。月光的影子在针尖上掠过,就象美人眼角的秋波,那一瞥,犀利而妩媚。

    “想衣……”那一声叹息,宛然的惆怅,眉间心头都无计可销了,便在晚风里漫成一天一地的飞絮轻烟,景非焰低低声地道着,“想衣……我想你。”

    抬起了手,把针刺到自己的眼睛里。就在细细的针尖上迸裂出血的味道,凄凉而苦涩,夜色淋漓,阑珊的尽头,那一勾下弦的月便在黑暗中一点一点地模糊,很疼很疼。景非焰发着抖,叫出口的依旧是他的名字:“想衣……”,痛苦的感觉一直刺到了骨子里。

    猛地拔出了针,湿漉漉的液体从眼中流下,景非焰踉跄了一下。赵项忍不住惊呼一声,匍匐着爬过去,想要扶住他,被他坚决地推开了。

    窗纱上的烛影摇曳了一下,袅袅的,就如佛前那一柱香灰。

    景非焰打开了那扇门,伸出手 M-o 索着,磕磕碰碰地挪过去,用一种微弱而急切的声音唤他:“想衣、想衣……你在哪里?在哪里?”

    那人独坐案前,一盏青灯、一卷经,只是那一朵优昙钵华开在了奈何彼岸,苍白的颜色。灯下,他抬起了头,直直地看着景非焰一步一步的走近,他的眼波是秋色里斜阳,那一点寒烟萧瑟。终是无语。

    景非焰脚底绊了一下,狼狈地跌倒,挣扎了半天, M-o 到了案台,想要撑起来。有人握住了他的手。

    禅院深处,一声钟,六更梆子。

    景非焰有些迷惑地皱起了眉头,犹豫良久,小心翼翼地触 M-o 着,那个人的指尖、掌心、手腕。古瘦梅花,暗香残雪,他的冰冷、他的柔软,从景非焰的肌肤渗透到血液里。忽然象发了疯似地扑了过去,死死地抱住了他。骨头都“咯咯”地响。

    “今生永不相见……”景非焰颤抖着抚 M-o 他的头发、他的脸颊,慌乱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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