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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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很努力的把任檀舟当空气。

    任檀舟也识相地没有跟他打招呼。

    就是出了声,季仰真也不会理睬。

    季仰真的床上用品每天都要换干净的,他对颜色有很强的敏感度,还图新鲜,一周的床单被罩都不重色。细密昂贵的织品,滑得蚊子来了都站不住脚。

    他以为任檀舟在这坐一会儿就会走了,不想就这么像一件展物被对方直白地打量,就整个人钻进被窝里团成一团,拽着被子遮头不盖屁股,剩一双脚贪凉地露在外头。

    白净的脚背微微绷着,在鲜亮的床单上交叠摆着,颜色撞得厉害。

    这两个月里,除了最开始的那一次,任檀舟就再也没有碰过他。

    其实季仰真谅他也不敢了,毕竟自己照他脸上打得那几拳差点把他揍得吐血,再好看的脸如果顶着一片淤紫,那也够狼狈的。

    任檀舟只是每天晚上回来之后都会来他房间坐一坐。

    十分钟到半小时不等。

    这被季仰真当成了每天最难熬的时间段,比跟他在一起吃饭的时候还要难熬。

    他今天在楼下健身房跑了两个小时,其实已经累得不行了,心里默默祈祷着任檀舟能快点离开,但过了一会儿,床尾一陷,他能感觉到任檀舟坐在了他的脚边。

    他不喜欢别人沾他的床。

    这让季仰真感到烦躁,腿一抬,假装翻身过程中无意踹了对方一脚。

    一脚不管用,正蒙着脑袋要踹第二脚,脚踝处温热的触感让他暗道不好,只得匆匆将自己遗留在外的肢体给收进被窝里。

    连人带被子都在向床头默默蠕动。

    任檀舟离开的时候,将空调的温度往上调整了两度,季仰真隐约听到声音却已经懒得下床,眼皮沉重,就这么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身上的被子已经被踢到了一边,那把被任檀舟坐过的椅子也被重新推到了桌子底下,严丝合缝。

    季仰真洗漱完神清气爽,走到窗户边恰巧看到司机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到书桌边摊开日记本的空白页写下一行字,然后撕下整页纸,揉成一团攥在手心里,抬手朝着窗外瞄了瞄。

    觉得不够,又摊开纸团在里面包了一小块擦皮后,重新团起来,有了重量,颠在手里的感觉都不一样了。

    等西装革履的任檀舟出现在楼下的石子路上时,季仰真瞄准了他的后脑勺,手腕一甩,纸团就以一个完美的抛物线朝着目标猛冲。

    只可惜季仰真也是头一次干这种事情,预判略有些失误,没砸到任檀舟的头。

    纸团的第一接触点是任檀舟宽阔平直的右肩。

    保镖在纸团还没落地前就给眼疾手快地接住了。

    任檀舟回过身先朝三楼看了一眼后,才接过那个纸团展开,瞥见当中的内容,不置可否地抿了抿唇,然后将那半块擦皮丢给保镖,让他给季仰真还回去。

    那块擦皮最后的归宿是垃圾桶。

    季仰真冲着天边发了会儿呆后,跟往常一样下楼吃早餐。

    前两天又来了一批新厨子,最后留下的两位,擅长的方向天南地北,其中有一位很会做餐包。

    季仰真不太能吃甜的,最近又在健身锻炼,厨子就烤减油减糖的小面包给他吃。

    前天早上,餐盘里是一只做了造型的小鸭贝果,表面烤出了钻石的纹路,裹着的馅是秘制酱料烤制的鸭肉,咬上一口喷香酥脆,回味无穷。

    昨天早上,一碟又一碟的粤式早点几乎占满了整张桌子,抛开精细又地道的调味不谈,光是看着就赏心悦目。

    可今天早上,桌上就只有一盘白馒头,旁边配了一叠小咸菜,让它显得不是那么孤伶伶。

    季仰真愣在一边,手里的筷子提起又放下,最后实在是忍不住,朝候在一旁的厨师道:“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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