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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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的重点不该是这句。无形的雾气在空气里氤氲弥漫,一股熟悉的潮湿从钟慎身上传递给他,钟慎好像没有上岸,反而要把他也拖进水里,叫他一起死。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你。”那道水里的声音说,“你不该烦心,你不像我,无论怎么样你都能过得很好。如果一定让我说……我觉得你不要结婚。”

    像记不清台词,话语突然变得凌乱:“如果你最终的选择是结,我不该……但如果你不想结,还想解决这件事,就算很难解决,他们都反对,我也一定会想出个办法,陪你解决。”

    他的话很绕,委婉到不能更委婉,但语气笃定,好像已经有了办法,碍于不确定奚微本人的意向,不能直说。

    因为没直说,在水里压抑着的一切濒临极限,潜藏的情绪愈发浓烈,那无形的水汽从奚微的脚背淹到胸口,和酒意一样慢慢地吞没他。

    奚微只是听着,感觉自己越来越醉,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被人扶起,钟慎送他回房间。

    躺下的时候钟慎帮他脱衣服,好像又说了什么,他没听清,再然后他更不清醒,不知不觉地陷入了醉酒后沉重的梦境里。

    ……

    一个画面简单的梦,光线是昏暗的。

    突然有鞭炮声,响起婚礼进行曲,奚微自己登场,牵着只见过一面的联姻对象的手,走在某条路上。

    很长的路,像一条无尽之途。走着走着,他竟然已经结婚好几年,身边多了一个牙牙学语的小孩,叫他“爸爸”。

    梦里的他面目模糊,继续前行,每行一步年长一岁,不知不觉手背有了皱纹,依然走在这条路上,直到白发苍苍。

    而始终有一个人在路边看着他,沉默不语,如影随形。

    是钟慎。

    奇怪的是,他身上不断增添岁月的痕迹,钟慎却一直保持二十六岁的模样,容颜不改。

    梦里的奚微疑惑地想:为什么?

    一个声音回答:因为他死了啊,死在二十六岁。

    “……”

    “嗡”的一声,奚微好像被人敲了下头,猛然惊醒。

    天已经亮了,钟慎不在他床上——朋友自然是不便同床的,但不知钟慎是走了还是去了别的房间休息。

    宿醉头疼,奚微缓了半天才听到有人在敲门,门外传来管家的声音:“您醒了吗?”

    奚微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8点47分。

    他清了清嗓:“醒了,怎么了?”

    管家的声音明显紧张:“老董事长来了,叫您下楼谈话。”

    隔几秒,听他没反应,管家忍不住说:“钟先生也在楼下,跟他老人家聊着呢,您……您还是去看看吧。”

    “……”

    第24章 “奚微”

    奚微怎么也想不到,钟慎和他爷爷竟然有能聊上的一天。估计是因为钟慎今天早上没走,正好被撞见了。

    按了按隐隐作痛的头,奚微披上睡衣下床。

    昨晚酒喝太多,那股晕眩感还没消退,发生的事有些模糊,刚才的梦也趁乱在脑海里翻腾,整个思绪混乱,奚微皱着眉走下楼梯,心道,他不担心钟慎说错话,但他爷爷八成不会给钟慎好脸色。

    如他所料,楼下那两人面对面坐着,奚运成面沉如水,不怒自威,他一走近就听见对方在问:“奚微一个月给你多少钱?”

    中间隔一座茶几,钟慎正在帮老爷子沏茶,闻言手微微一顿,低声说:“我和他现在只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奚运成诧异,显然不理解也不相信,只当钟慎在撒谎维持面子。但他也给面子,不为难年轻人,反倒数落起自家人的不是,“奚微从小被惯坏了,跟他相处很累吧?”

    “没有,他是个讲道理的人。”钟慎说。

    奚运成哼了声:“讲什么道理?歪理一箩筐,满脑子形而上学的空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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