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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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声音似乎也无什么异样,正待回句“是”,就被飞来一脚直直踢出去了近三尺远,就这,还得亏是被根厅里的立柱拦住了。

    手上没送出去的三柱线香已经碎成了无数段,零零散散落在地上,再旁边,是那小厮没忍住呕出的半口血。

    若是旁的,徐氏大抵也就咬碎了牙、生咽了这口气,但季钦这是在作甚!

    ——灵堂泛了血光、檀香断了一地,这是铁了心要断了她钤儿轮回的好路啊!

    她再也忍不住了,站起来对着季钦便待破口大骂,但宫里人可比她利索多了,当即一踢腿弯让她再度跪下,不知道何处摸来的巾帛已塞进了口里。

    如果怒气可以化成火焰,想必此刻半座京城都要被季钦给焚了,他真的想冲过去,抓住阮清攸质问,可,即便是当真开了口,这纠缠的好些年,又从何开始问起呢?

    这会儿的功夫,他眼里已经通红一片,满堂的明眼人,都瞧得出这超一品指挥使的怒气,大气都未敢出一口。

    徐氏此刻也不敢再造次,只是忍不住皱着眉想:这该死的阮氏果真是灾星一个,克死了我的钤儿也就算了,现在看来,倒是跟这夭寿的季钦也有过节,当真是不能再晦气了!

    阮清攸抖得越发地厉害了。

    季钦没空理会旁人如何如何,此间这偌大的灵堂,乌压压的人头,他能看见的,也仅阮清攸一人而已,见那人此刻微微发抖,他心窝子都想是被人活生生捣了一圈般,本想着大肆发作一番,也不得不歇了气——

    经过了那样的家破人亡,早年那个神采飞扬的阮清攸已变成了这般惊弓之鸟的模样,自己如何还还好借着自己这身皮来吓唬他?

    想当年,那是多高贵的人啊,世家高门,天之骄子,好像世间一切珍宝,哪怕是天边的星子明月,都伸伸手便能够到一样。

    行在宫城内,他可乘软轿,进入书院中,他年年月月能得魁首,那般耀眼夺目,那般令人艳羡。

    如今怎就嫁与了季钤那个草包?!

    季钦闭了闭眼,手指甲深深掐进了肉里,再睁眼他已劝服了自己:想那人也应是被人陷害或者逼迫,各种缘由后头自己还要好好去追究的……

    这才几息的功夫?就已说通了自个儿?季钦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一遭,便不知是在嘲笑自己,还是在心疼旁人了。

    他本不想回来,皇命难违走这一遭,想收拾收拾徐氏不错,却没打算闹这样大的威风,如今来也来了,再耽搁也没意思——难不成真要当着这样多的人面叫阮清攸一声“嫂夫人”?还是听他主动认亲唤上一句“小叔”?

    他娘的,季钦忍不住在心里又骂了句,随后转身,又一捞手,示意手底下人“走了”。

    见这个瘟神总算是要走了,跪在地上的这群人才三三两两地起身,只是经过了这么一出,是谁也不愿在这是非之地久留了,都急急忙忙与徐氏交代一声,便搭伙从季钦不走的那些侧门离府而去。

    灵堂几乎是霎时就空了一半,见儿子的白事给搞成这个模样,徐氏又急又气,边哭边骂,可她一不敢骂季钦,二不敢骂来宾,只敢盯着自己新寡的儿媳摆君姑的谱儿。

    阮清攸本已病得跪不稳,又被徐氏连推带搡地给推倒在了地上,登时眼前发黑、几难视物,半天都没爬起身来。

    徐氏出身小门小户,早年攒下的那些刻薄话像流水一样荡在阮清攸身上,听得他耳朵里嗡嗡作响,五感都像要丢了似的。

    便就这样,他还是艰难地、无力地、又死死地盯着季钦离开的背影,一步、两步、三步……

    连阮清攸自己也说不清是为什么要一直看,似乎是想着让他能快些走,别听见自己这样不堪的时刻;又似乎是想让他慢些行,五年没见了,连个正脸都还没瞧上呢,怎么就走了……

    季钦自幼习武,耳力过人,自然能将身后的喧闹听得清清楚楚,谩骂声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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