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1/2)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卫手起刀落,竟有以一敌百之势,将争先恐后扑上来的士兵杀了个片甲不留。

    一时间,竟无人敢上前。

    “负隅顽抗。”任平生如此置评。

    窦云能坐到这个位置,其自身实力定然不俗,寻常人还当真不好拿下他。

    天下能与之匹敌之人,屈指可数。

    但有一人除外。

    洛宴平弯弓搭弦,大弓铮鸣一声,淬着冷光的箭尖遥遥指向城墙之上,迎风而立,年过半百的老将军。

    他的身形似乎比以前更佝偻了些,再也没了顶天立地的模样。

    洛宴平手一松,“咻”地一声,冷箭飞出,转瞬间便至窦云脑后。

    箭身刺穿皮肉,血液喷溅,不慎溅到窦云面无表情的脸上,为那张本就不怒自威的面容平添几分厉色,仿若地狱深处归来的修罗。

    他将随手抓来的暗卫扔在一旁,像丢掉一件弃之如敝履的玩物一般漫不经心。那人还在地上抽搐着,怒瞪着双眼,死不瞑目。

    “想杀我?”他将脸颊上的血迹抹净,唇角勾起嗜血的笑意:“我在战场摸爬滚打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呢。”

    血溅残阳,孤雁盘旋,凄厉高鸣。

    战场黄沙漫天,金戈铁马,气吞山河,悲壮无比。

    都道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出征人未归,望月思人,以盼还乡,却空等白骨累累,便不由潸然泪下,涕泗横流。

    乱世为英雄豪杰之争,却由层层白骨铸就高台,最终成全英雄之名。

    谁又记战场上马革裹尸,或尸骨无存,或战死沙场,不得归家的无名之卒呢?

    嗟乎哀哉,可悲可叹!

    --------------------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雁门太守行》李贺

    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春望》杜甫

    第72章 终章?

    天幕低垂,滔天的火焰席卷半边青灰的苍穹,整个洛阳城深陷火海,仿佛灯火长明的不夜天。

    刘珏一手虚虚握成拳,放在嘴前,假意咳了两声。他抬头看向硝烟四起的城楼,城墙被投射的巨石砸得四分五裂。昔日繁华的角楼也面目全非,隐匿在冲天火光中,隐隐有不间断的哀嚎声传出——

    荆沅搀扶着付祂缓缓前行:方才一役,虽说窦云两万精兵尽数折损,但由付英带领的沧州军队近乎全军覆没。付英前往前线,由付祂暂代其职,打了个以少胜多的漂亮仗。

    付祂本人却因此身受重伤,她本来强撑残体想要继续跟随王秋迟攻城,但被荆沅拦下。荆沅不由分说地把她塞到军营中养伤,直到谢清尘派人传话,说是窦云已败,盟军大获全胜。

    大获全胜......

    近在耳边却又如隔云端,总给人一种似假还真之感。

    荆沅听到这消息,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像是在听人述说一件再平凡不过的小事。她神色自若地为付祂端茶倒水,更衣洗漱,甚至还声音轻柔地问她疼不疼,饿不饿。

    以往这些事都是付祂做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付祂按住她,抬眼看进荆沅沉静如水的黑色眼眸中:“去看看吧。”

    荆沅想开口拒绝,却被付祂一眼看穿,堵住了她的话头。

    “窦云未死,他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同样的,也要给你一个交代。”

    洛宴平是昔日刘煜埋在窦云身边的一颗隐秘的棋子,人人皆道他趋炎附势,以世人所唾弃的不光明的手段爬上执金吾的位置,手握重兵,又暗地里帮窦云扫清障碍,除善务尽,不过一条丧家之犬。

    可谁又会知晓,他于悬崖射落付祂的那一箭,根本没有正中命门。

    须知少日擎云志,曾许人间第一流。

    自幼受匈奴可汗教导,年纪轻轻便于部落中声名鹊起,号称百步穿杨,射石饮羽之人,怎会于千钧一发之际阴差阳错射空了一箭?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