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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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

    *

    若鹰十年的新岁夜,天泽宫窗外无雪,高骊仍是觉得冷,在龙榻里抱着高煦光抵足取暖。

    “陛下,陛下。”高骊抓紧高煦光灼烫的腰身,发狠地楔,“小漆,你好暖和。”

    他叫陛下,高煦光就唤他将军,他叫小名,高煦光便微抖着抬手摸他头发,摸到他脖颈上,用温热的手焐热他冰冷的脉搏。

    高骊最受不了他摩挲自己的脖颈,好似自己颈子上那无形的项圈被他安抚了,意味着他们之间不可告人的羁绊心照不宣地又加固了。

    高骊眼睛发红,撕咬猎物一样地抓着高煦光的后背和腰身,狠狠掐着他楔牢,寒毒发作便癫狂,舍弃了技巧只剩下了发疯的感情。

    高煦光一身用锦衣玉食簇拥出的好皮肉被糟践得不成样,不受控制地流着泪,却并未出声苛责,只是两口气还没缓过来,发绳被扯断了,就被高骊托着后脑勺抱起来凶狠地撕咬厮磨。不光唇齿凶狠,手上也暴力,捂着他后脑勺的手把他天生柔顺的长发揉成一团乱卷,掐着他腰身的手更不知轻重,一通游移,所过之处必定掐出被猛兽踩伤似的印子。

    一吻作罢时,高煦光唇都被咬破,淡淡的血渍拖到朱砂痣边,像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宫奴拿胭脂在他脸上作画,画完要送进烛梦楼挂牌。

    高骊看着他沉静纵容的眼睛,一到被褥里便爱得发疯,一回幽王府却也恨得发疯,又爱又恨,化成变本加厉的磋磨。

    高煦光都知道,也都由着他。

    父辈交下来的疮痍中原,他接了,父辈欠下来的累累债务,他来还。

    高骊想来报父辈的仇,来讨十七年北境的风霜,他都予取予夺地偿还。

    两人相对着喘息半晌,高煦光浑身青紫,垂眸看高骊的昂扬兴致,颤抖的喉结滚动出冷静的哑声:“将军,继续吗?”

    高骊很难节制,修剪得毫无棱角的指甲抓着他每一寸肌理,凶狠的冰蓝眼睛鹰一般盯着他:“来。”

    他不主动,便轮到高煦光发着抖上来,一身皮肉不时在冷白和绯靡之间跳跃,高骊不想知道他是否疼痛,一旦高煦光透露出疼的意思,他身上的暴虐因子反而容易无休止地冒出来作祟。他从北境到长洛,战场和朝堂之间杀过的人都太多了,戾气是驱之不散的顽疾,他时常控制不好,戾气和爱意都发泄在高煦光的身上身里。

    颠覆反复折腾到天亮,高煦光揉着眼睛下地,穿上朝服,还能绷紧脊背上朝去。

    高骊时常觉得他可真能忍。

    怎么那么能忍。

    高煦光的忍耐大抵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再深厚些,至少高骊还不能从任何一个瞬间里捕捉到高煦光对他的态度。

    是爱还是恨,是喜欢还是嫌恶,是畏惧还是蔑视,通通不知道。

    他当了十几年将军,和皇帝陛下在朝上榻里纠缠了半辈子,高煦光的朱砂痣快被他摸化了,可高煦光对他的心思他还是摸不清。

    直到晋国大厦难挽救,云国势如破竹地杀进来时,高煦光才第一次在他面前浮现了迷惘。

    “将军,朕要亡国了。”

    高骊看着坐在玉阶上垂着手的高煦光,他楞了许久许久,才不管不顾地上前把他单手抄起来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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