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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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腹摩挲着翅翼边缘,满意地听到明显急促起来的喘息,才慢悠悠问道:“你方才根本不知道现在发生的事吧?”

    神明半眯起眼睛,神态与她一贯所有的如出一辙:“何出此言?”

    “你说不了谎,”顾无觅居高临下注视她的眼睛,“却很会玩弄文字游戏。”

    足够的留白,和恰到好处的回应。

    一贯的言简意赅:“欲加之罪。”

    “神明不能背负罪孽,”黑影压下来,“这句话无效。”

    祂抬了眼,细密的睫毛* 扫过肌肤,泛着痒意:“无效?”

    顾无觅听不出祂的言外之意似的:“在未来。”

    神明却道:“现在,我的神域。”

    祂的确是此时空之中唯一能说出神谕之人,狐假虎威被戳破,顾无觅选择投降。投降的态度要恭敬,要心无旁骛顺从获胜者的一切要求,将全部身心交付。

    她察觉周遭密林的气息被隔绝,微弱的阳光穿过半透明的薄膜,灼热将未遮蔽的皮肤炙烤。

    空气被包裹进密不透风的网,好像身处毫无逃脱可能性的牢笼。生存所需要的元素正被过滤出去,只剩下窒息、脱水,和濒临死亡。

    意识逐渐模糊,这时倒还有心思考虑临终幻想。

    “这是什么?”她问。

    神明将她从水面拉下,剥夺最后一口氧气。

    “茧。”

    第156章 神启

    神启

    半透明的翅翼缓慢展开, 将外在的一切隔绝开来。二人被关在狭窄的牢笼之中——实在太过狭小,顾无觅支着手臂将身子撑起,察觉头顶撞进了一片柔软仿若羽毛般的温暖里。

    而她所借力之处亦并非平地, 她此前从不知晓神明的翅翼大小并非定数, 反倒能够于这种时候延展开来, 四面都被神明本体的衍生物所笼罩。只余下彼此最本质的存在。

    喘不上气,从方才起便被剥夺了呼吸的权力。她几乎担心自己会溺死在最纯粹的力量里,外界的阳光被翅翼过滤得更为洁净似的,热意被放大千百倍,神明的指尖流连停在锁骨,相触的皮肤烫得惊人。

    可她同时又感到彻骨的寒,濒临窒息与破碎的体验,一瞬间的快感让对死亡的恐惧亦达到顶峰。她终究无法从人类的思维方式中抽离,朦胧视线好似与现世隔着一层轻薄的雾。

    神明的低语吹进耳畔,蛊惑如拨动春日枝叶尖端第一簇新芽:“不继续?”

    她几乎已全然陷入失明的困境, 眼前只有团块状的光影, 是以瞧不见祂眼波含烟笼水, 春色氤氲其间,似一场久旱甘霖。

    顾无觅张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是什么?

    类似的问题神明方才已经回答过一次, 却并没能让信徒解惑。祂握着信徒的手指,沿着花蕊抹过晨间露珠,却并不将答案安置于此。

    合格的信徒应当学会独自聆听神谕, 将神明的意志传扬四海,而并非将一昧追问的私心挂在言语之中。

    是以她最多只是离经叛道者, 她的道从来与自己不同,神明用方才新创造出的概念描摹出模糊的画卷。她传道、布施, 亲身将信念和盘托出,交锋却仍旧语焉不详。祂的神域在传承者的手中变得不再像从前的样子。

    但祂不在乎。

    神明的消亡无外乎被人类形容为生死,生前被困在全知的限制中,死后意识难道仍要永远地被流传着吗——那几乎等同于是另一种形式地活着了。

    祂挑选继承者,其实也是残忍的。这时候的祂尚且对未来感到茫然,纵使知晓一切,却又并未真的在时间上经历过,感同身受是件何其不容易的事。甚至于存了像后来的顾无觅一样稚嫩的想法,究竟怎样才能判断一个人是否是其自身呢?

    好像就这样跌入无穷无尽的疑问之中。如漩涡一般,未来将顾无觅裹挟,如今更早陷入的却是祂。一阵控制不住的颤栗将思绪拯救出来,从泥沼中,指尖触碰的体温告诉祂,是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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