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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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铺的青年支起了半边身子,眼皮仍紧密地粘连在一起,半梦不醒的模样。

    “查寝。1床,你的舍友呢?”主管瞥了眼木桌上形单影只的一幅面罩,冷冷质问。

    大大地打了个哈欠,手指随意抹去了洇出的泪花,青涿困得将头往下一点,“不知道。”

    “可能出门锻炼了吧。”他拢了拢怀里的被子,将头斜搭在其上。

    这主管不知为何似乎异常地针对他,连早上这一出突如其来的查寝也是将矛头对准自己。

    “呵,”主管侧过身子,将狭窄的走道让给身后两名安保,“仔细搜查,一旦发现任何异物,立刻上报!”

    “是。”安保领了命,开始地毯式地四处搜寻。木头铁架的移动碰撞声富有节奏,竟将青涿催眠得险些再度睡着。

    这麻雀肚一样的小屋舍一眼就能看清楚,有可能藏匿物品的地方无外乎这几种:门后、床底、桌洞、衣柜。

    很快,便有一名安保拉开了衣柜木门,浓郁而经久不散的肉香争先恐后地溢出,白衣人猛地后退几步,捂着胃弯腰干呕起来。

    主管的目光一瞬间凌厉起来,“让开!”

    他一把推开了挡路的安保,走到了大开的柜门前。

    衣柜内的衣物被他一层层剥开,堆叠在柜底的服饰也被揪起一把扔到泥灰的地砖上,发出可怜的“噗噗”声。

    直到柜内一点衣服也不剩,仅留一层光秃秃的木板时,他也没能找到散出异味的源头。

    “异物呢?你藏到哪里了?”主管猛地一转头。

    青涿不知何时已下了床,颀长的身影正靠在大门边。铁门正敞开着,一群好奇的职工们聚在门窗边,小声地交头接耳。

    “找不到就对了,”他摇摇头,“根本没有什么异物。”

    主管冷笑一声,蹲下身抓起地上掉落的一件白色衬衣,走过来,将它凑到青涿眼底下,“没有异物,怎么会有这种味道?”

    在密闭空间的熏染下,衣柜里的衣服也沾上了浓郁的肉香。主管伸手一递来,聚在门窗边的职工们纷纷掩鼻散开。

    青涿掀开眼皮,一手接过衣服,另一手拍了拍它刚刚沾上的灰,随后丢到木桌上,“我以前在肉铺工作,经年累月,衣服沾上味道,很奇怪吗?”

    “还是说,”他身子后退几步,走出了宿舍,融进那群凑热闹的职工中,“主管觉得我们这种弃暗投明、抱着虔诚之心皈依吾神的信徒是罪大恶极的呢?”

    他站在人群之中,与主管相对而立。

    耳边的交语声更加明显,嘈嘈切切仿佛一锅煮沸了的水,上下翻涌着活力的水泡。

    这是一种很简单浅显的谈判方法——将自己涉及的利益嫁接到大部分人身上,使自己与群众达成战线上的统一,此时敌方要面临的就是大众的舆论与反抗。

    这是一条亘古不变的真理:群众的力量是强大的。

    而这个道理,在这个惧本中格外适用。

    “主管”作为罐头厂内信仰最纯粹的人,能获得这里最高话语权并不是因为他自己,而是因为他的信仰之心。就连昨天下午的考核中,明明青涿已经挑起了安保和领班对于他的些微怀疑,却也因他一句信仰而轻易打消。

    因此,他的统治权依靠的并非武力、也不是经济,而是人心。

    人心是世界上最复杂而难以捉摸的东西,从信任到怀疑,很多时候只是一句话的功夫。

    罐头厂在外贩卖信仰,广泛传教,收纳的信徒中肯定不乏有曾经的食肉者、曾经的反神者。而如今,你这现任主管,堪比大祭司、教皇的存在,却对这些迷途知返的信徒抱有如此大的偏见,又怎么叫人信服呢?

    议论声如蜂群的嗡鸣,而在嗡鸣之外,有一道脚步声正朝此处走来。

    青涿撇过头,困意泛滥而始终半闭着的眼顿时张开。

    周御青!

    浑身上下都罩着防护服的男人脚步缓慢,漆黑的瞳孔看了看围在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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