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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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我不确定,我最后一次见他们是在1978年。

    对了,我不知道你刚才有没有反应过来,安德烈·奥尔洛夫的儿子,就是菲利克·奥尔洛夫,代号“信风”,军情六处的双面间谍。小奥尔洛夫一度是克格勃的伦敦情报站站长,出卖了整个英国谍报网。莫斯科一直到墙倒下的那一年才发现他的秘密勾当。你可以说这是个巨大的笑话,我称之为报应。

    自1990年以来,我每年夏天都会去柏林一次,拜访我父母的墓。后来我在不远处买了一处墓穴,给汉斯。我没有他的照片,也没有任何称得上纪念品的东西。石碑上刻着他的名字,“汉斯·沃格尔,挚爱的兄长”,如此这般。我希望我自己以后也葬在那里,到那时候,我才会重新成为莱纳·沃格尔,那是我最后的角色。

    你看,快到午夜了,讲故事很容易打发时间。和我一起到露台上去,我想看看新年烟花。我们似乎提前喝掉了不少庆祝元旦的酒,这可不太好。我不能相信2000年已经来了。在我心目中,这是科幻小说里才有的年份。我的世纪过去了,这是你的世纪,如果你们非要搞砸它,犯些属于你们自己的新错误,不要再犯我们的。敬拆掉的墙和没有逃出来的人,新年快乐。

    【正文完】

    第三十三章 番外 On the Shores of Mnemosyne

    火车停在半路。先是一阵震颤,好像大型动物抖落身上的雪片,引擎发出低沉的叹息,这一长串钢铁箱子彻底不动了,任由翻飞的大雪抽打。

    这件事似乎经常发生,因为周围的乘客脸上大多浮现出厌倦,而不是惊讶。可能是留意到我探头探脑观察窗外的样子,坐在对面的棕发女士放下了从上车就开始读的小说,摘下眼镜,“没必要紧张,冬天时不时就会发生这种事,也许轨道结冰了,只要十来分钟就能处理好。”

    “这是我第一次坐这条路线。”我坦承。

    “游客?”

    “是的。”

    “这可不常见。”女士露出微笑,她的嘴唇很薄,笑容像是用裁纸刀割出来的,带出了嘴角同样边缘锐利的皱纹,“我的意思是,在这个季节。”

    隆起的铁轨下方,整排枯树在风雪中深深弯折。比这些树更远的景物已经一概看不到了,天空和田野融成同一片茫茫的灰白色。密闭的车厢隔开了风声,但光是看着,就已经能想象风的咆哮。出发之前,电台都在谈论前所未见的恶劣天气,渔船已经全部召回港口,部分公路关闭,我很可能坐上了火车停运之前的最后一个班次,真的应该在伦敦多留一晚的。

    “来之前我可不知道这里能下这么大的雪。”我回答,“旅游指南承诺,英国的这一边‘通常’不下大雪。”

    女人耸耸肩,像是在说“你能怎么办呢?”,把一个黑色皮质手提包放到大腿上,打开,找出一包香烟,抖出一支,递过来,我摇头拒绝,但是掏出打火机,替她点上了烟。棕发女人吸了一口,把下一句话和烟雾一起吐出来,“我叫朱莉。”

    “鲁道夫。”我说,随便选了跳进脑海的第一个名字,很可能是因为几个小时前酒店大堂里有小孩在唱《红鼻子驯鹿鲁道夫》。圣诞节都已经过去一周了。

    “你好,鲁道夫。”朱莉把烟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看着我。不知道为什么,她让我想起伊尔莎。最近几年我经常在陌生人脸上发现实际上并不存在的熟悉线条,从他们的眼睛里看见另一个人的眼睛,这是疲惫的征兆,我从老兵嘴里听说过。

    “德国人,我猜?”朱莉继续说,把书签放进小说里,合上,收进手提包。

    “对。”我说,“原谅我的口音,我近几年才开始学英语。”

    “我觉得你已经说得非常好了。”

    “谢谢你。”

    “如果你是在夏天过来的话,对英国的印象应该会好一些。至少不会是,”她冲窗外的大雪和车厢里昏昏欲睡的旅客打了个手势,“这样的。”

    “可惜我不能选择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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