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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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不知道,简嗣宗可是大皇子党轴心似的人物,当初他帮赫连翊扫平这些夺嫡的兄弟时,多少龌龊事都是他亲眼看见亲耳听见的,自然知道这满嘴仁义道德的简嗣宗是个什么货色,却可惜上一世光顾着明争暗斗,没有南疆巫童这样横空出世不管不顾的主儿,闹上这么一出热闹来。

    他表面上一派懵懂地站在皇上身边装不存在,心里的幸灾乐祸却在暴涨,盘算着这简尚书清醒过来,会要如何反应。

    赵明迹怒指着简嗣宗,全身抖得筛糠一样,一张脸涨得,连那千沟万壑的皱纹都要给填平了似的,竟是半天一个子都没说出来。

    说来,朝中各大派系之间党争派斗已是保留节目了,不过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找着跟自己臭味相投的那几个臭皮匠的。

    总有那么一拨人,属于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狗不理,谁也不靠,谁也不待见,下口即见血,逮谁咬谁,不巧,那赵大人就是这类人。可怜这赵大人平日里咬人,张开血盆大口来,一咬一个准一咬一个狠,如何揣摩圣意骂那当骂之人,黑那当黑之人的功力炉火纯青,这会儿竟气得一句人话说不出。

    只是哆嗦个不停。

    景七想,看这气 Xi_ng ,这位大概要先把这件破事上升一个高度,然后撞柱子。

    果然,就见那赵大人怒吼一声:“这等无耻小人!这等面上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的畜生也混迹朝堂,当堂侮辱朝廷命官,我赵明迹虽不才,到底读过几天书,知道什么叫做礼义廉耻!不屑和这等 Ji_an 佞无德之人为伍!”

    激动完了,果然一头撞向大殿石柱,所幸赵大人年纪也不小了,又没有简尚书那般老当益壮的奋武精神,跑得还是不快的,被人七手八脚拉住。

    赵明迹跪在地上,鼻涕一把眼泪一把扯着嗓子嚎些什么“愧对圣人”“从今往后有何颜面”之类……

    原来这男人闹起来,竟不比女人好多少,赫连沛脑仁都快让他给吵吵炸了,满脸菜色。

    景七于是又琢磨,闹了这么长时间,简嗣宗大概也该回过味儿来了,这回该简尚书撞柱子了。

    第八章 回首恍然

    简尚书不愧是老 Ji_an 巨猾的和稀泥高手,景七低估了他的无耻程度,等简嗣宗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以后,也没去撞柱子,也没去撞墙,更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直接翻了个白眼,两腿一伸,厥过去了。

    好,这回可以一言不发,什么都省了。

    赫连翊微微仰起脸来,赵明迹的怒骂声一唱三叹,群臣唇枪舌战你来我往,他渐渐听得有些麻木,双目有些无神地抬起头来,不知不觉中,做了一个和乌溪一样的仰望的动作。

    他觉得眼睛很难过,想怒吼一声你们都闭嘴,想拍着桌子大声疾呼说看看你们这群圣人子弟天子门生,都是一群什么货色?想说把那些败坏朝纲之人,和那一身歹毒的南疆余孽全都拉出去砍了!

    可是他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做。他只是个刚刚被允许在旁听证,空有东宫之名,可别说实权、连说句话都会遭人嗤笑的多余的人。一步不多说,一步不走错,尚且有虎视眈眈的兄长们等着把他拉下马,自己还如履薄冰一般,哪有能耐去管别人的事呢?

    他想起周太傅讲史,周太傅说,国之将亡,妖孽必出。

    那大殿依旧,可大庆的天,就快塌了。

    一朝闹剧,景七看得想笑,赫连翊却想哭。可也许无论想哭还是想笑,心情都是一样的。

    乌溪却平静地跪在那里,异常坦然。他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也不后悔。那个被人称呼为“大殿下”的男人伸出的手指快要戳到他的鼻子,嘴里说的话他大多听不懂,可也知道不是好话。

    “……其用心之险恶,足可诛矣!”

    这是说要杀了他的意思。乌溪听明白了,他偏过头看了一眼那激动异常好像和自己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的大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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