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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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进的侧室,张汀宇的亲娘一听见带回去的消息就差点死过去了,好不容易给下了虎狼药弄活过来,又一病不起,没几日便下去陪儿子了,老管家第二日找了根麻绳,在自个儿房里上吊了,等人发现的时候,尸体都凉了,张进一口血喷出足有三尺去,痴痴呆呆要死要活了大半个月,后来叫家人号丧似的一嗓子“老爷您死了,谁给少爷报仇啊”生生地给震醒了。

    张进一边倒气一边琢磨明白了,自己也没儿没女了,眼看就绝了后没了指望,真死了,老张家也就散了,他就想,这大半辈子都给那赫连家的小子卖命,卖到这么个下场,不值,真不值当。

    于是又不想死了,有了精神头儿,决定鱼死网破地斗上一斗,不能光自个儿家破人亡,死也得拉个垫背的。

    果子生虫无所谓,但是要是打心上坏起来了,那就彻底没法吃了。

    赵振书几十年如一日敛财贪墨,将上上下下打点得服服帖帖,秘诀就一个,跟着他的有钱花,不跟着他的天高皇帝远,就地就能给办了。

    来硬的,他手底下有一支瓦格剌人的队伍,都是茹毛饮血的畜生,谁有实惠就跟着谁干,一个个壮得跟小山似的,凡人三五个不是他们的对手。来软的,打从西北春市到京城一线,所有商号车马队,若不是被他压制好了的,便是有他的人做东家的,在西北那无往不利。

    甘肃巡抚张进跟赵振书好得要穿一条裤子,俩人数十年来狼狈为 Ji_an ,不分你我,情同手足,就差烧香拜佛地义结金兰了,终于,在赫连琪出了圈的壮举下,又在赵振书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情况下,默默地崩了。

    张进知道,这事叫着赵振书没好处,交情再好,人家也是赫连琪的人,从二殿下那里不知道牵着多少条实惠的线,是绑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何况赵振书有妻有子,家大业大的,也犯不上为了所谓“交情”冒险。

    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这群大人门无情无义起来,可比那跑江湖倚栏杆的婊子戏子绝。

    张进便将爱子的尸体藏在自家冰窖里,秘不发丧,自己花了三天晚上的时间,把这些年来那些个脏的臭的密封的东西都折腾了出来,账本放一边,书信放在另外一边。随后坐下来写了封折子,耗子药准备了好多份,自己留了一份,也给各房小妾一人留了一份,不能叫她们活受罪守寡。

    写完了以后张进又琢磨起来一件事,这折子递上去,要能叫皇上看见,需得京里有人给帮着出头,要不然到最后折子落在谁手里也说不清楚。张大人这么多年来,京里的门路全都是他这回要扳倒的人,他第一个便想到了大皇子赫连钊。

    对外只说生了恶疮,然后自己偷偷 M-o  M-o 地上了京城,去见了赫连钊,先是不分青红皂白地痛哭一场他苦命的儿,只把赫连钊脸都哭青了,这才把东西都拿了出来,如此这般地说了一番。

    赫连钊一听明白张进的来意,眼睛都蓝了,比看见大姑娘还兴奋,才要表态,便听见卓思来在旁边咳嗽数声,勉强压下情绪,叫人把张进待下去好生款待。随后只听卓思来凑过来,低声道:“殿下,忘了当年景北渊的教训了么?”

    赫连钊就是一愣,他当年被景七当枪使还自鸣得意、放松了警惕,后来又叫那小兔崽子拿着了自己的把柄,这么多年一直翻不过身来,早恨不得将景七扒皮抽筋似的,还能再上这张大人的当么?

    他于是坐定了,思量了片刻,冷笑一声:“这回我可不出头了,非看着他们狗咬狗一嘴毛才热闹。”

    隔日张进再见赫连钊,便发现这大殿下开始爱答不理、顾左右而言他了,张进是何等样人,最是懂得察言观色的,一见这光景,就知道赫连钊要缩,于是偷偷地开始琢磨别的门路。

    太子?不行——张进也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太子那人,在他的印象里,就是一食古不化的道德夫子,手下一帮之乎者也的圣人子弟,不把自己这样“贪官佞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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