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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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爷爷叫杨建国来着。

    “原来是叫杨万乾,后来嫌这个名字地主恶霸气太重,五六年以后改的,怕被当成地主错批了。”杨浅无奈地笑了笑,“结果还是没逃得过。”

    屁韬一脸迷茫:“那两个人找你爷爷做什么?”

    杨浅摇头:“我不太清楚,这事儿最好回家问问老头先。”

    虽是这样说着,杨浅心中却免不了滋生出种种疑虑与猜测,也有些心不在焉起来,屁韬看在眼里,也不好说什么。

    晚饭桌上,杨浅跟老头说了这事儿,他爸听完之后默默地闷了口原浆酒,又默默地夹了一筷子烧鹅,最后默默地看着杨浅脸色由红转黑,才淡淡然开口道:“这几年找老爷子的人越来越多了,我估计这事儿也瞒不了多久。”

    “什么事?”

    “还记得你翻出来的那本老爷子的笔记吗?”

    “何止记得,我天天看,里面不都是些杂文随感奇闻异事什么的,难道有问题?”

    “当然有问题,儿子哎,用你那充满智慧的大脑仔细想想,要真是什么机密的东西,能让你这么容易就翻到?”

    杨浅张了嘴合不上:“您什么意思?”

    他爸敲开一只咸鸭蛋:“老爷子的笔记有两本,一本日记,一本书摘,给你翻去的那本是书摘。”

    杨浅心里有气,知道老头子成心作弄他,无奈又急着想知道下文,只好耐着 Xi_ng 子问:“那本日记在哪?”

    他爸见他这副急又急不得的模样,暗自忍了笑,调侃道:“迟了,中午我让收废品的老王秤去卖了。”

    杨浅猛地拿拳头敲在桌面上,过了片刻才幽幽地开了口:“弗洛伊德曾经说过,人类天生具有弑父情结,从一出生,他就注定要和父亲展开斗争,以摆脱被统治、被支配的地位,争取独立自由的权利,进而掌握家庭的主导权和社会的主动权……”

    他爸一口白酒喷在桌上,一面咳一面手指天花板:“就在我床头柜里。”

    杨浅扔了饭碗就往楼上奔,他爸看着他的背影,独自慨叹:“鸭子肥了茭白壮了,一眨眼小青年都长成流氓了,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杨浅挺麻溜地从他爹床头柜里翻出那本笔记,与自己手头那本样式相同,颜色有点区别,他像得了至宝一般坐在床头,就着昏黄的灯光一页页朝后翻着。

    这本日记是从一九三七年南京沦陷开始的,断断续续记了近十年,大多是对国仇家恨的发 Xi-e ,杨浅翻了十几页,渐渐觉得有些耐不住,便又翻去了最后。

    一九四六年五月一日

    因政府发布还都令,预定四日后凯旋,故我与西康之颠沛流离,总算将告一段落,我曾经于她说过,战乱之事总归不得持久,起初她还坚持与我争辩,而后便也淡了,到如今,也只说政府有恩于我们,其他的不作议论。

    但我又总有忧虑,如今抛弃了老调子,旧文章也不大写了,王静安亦北伐时殉了清,有朝一日,新社会必将容不得旧文化,彼时一场浩劫,便也总是免不了的罢。

    这些暂且不谈,说得太多,西康便又要怪我多事。

    昨日偶遇老格,约我明日去他家,有些年未见,他竟胖了,许是发了国难财,许是靠赝品诓了些外国人罢。

    一九四六年五月二日

    今日在老格处见到两位所谓的行家,说起来头头是道,其实我最知道不过,定是他两位老表,合起来诓我罢了。

    期间说到叁月份戴老板坠机的事情,说什么从岱山当场抢到的神物,依我看,恐怕是哪家破砖窑烧出来的赝品罢了。

    申报我也读了,只有一把孙殿英倒出来的九龙宝剑,哪里来的琉璃盏?

    一九四六年六月四日

    今天是个什么日子?早晨起床时便有些感觉,却分明说不出。

    问了西康,她确乎是记得的,但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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