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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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可是最后一个上的山,成天的抱怨说人人都大过他,当了万年的小师弟,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一个比他入门晚的,还不乐疯了,没准儿三天三夜都不睡,非得过足了这来之不易的师兄瘾不可。”

    这话一说出来,站着一堆儿的人无不打哆嗦。

    我心底更觉得奇怪。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那个人明明就是不在此处,却时时处处都有人说起来他,一天中不听不听也能听到个十来回。

    厨子说,可惜小风公子不在,晚上就是裹馄饨也没人吃了。干杂役的说,小风公子给留的膏药当真不错,老寒腿现在可是很少痛。

    师兄教了一趟剑法,看我领悟快,着实是夸了好几句,末了却说:“也算难得啦,谁象当年那小子似的,师傅不过施展一遍他就立马跟着再练一遍,真真是个小鬼儿投生来的,只可惜天生不爱练剑,偏喜欢鼓捣草药。”

    师傅心情不佳之时,师兄们个个噤若寒蝉,私下里小声说,若是小风还在,上去抱着腿缠一会儿,师傅立刻就能化严冬为和春了。

    然后同声嗟叹,到底小风什么时候才回来。

    小风,小风。

    哪里都是卫风的影子。

    他不过在山上呆了一年,可是这些人说的好象他已经在这里住了十年八载一样。

    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是个什么样的人?让所有的人,都这样心心念念不能忘记。

    那一双眼睛,明亮而纯净的眼睛。

    原来,是这样。

    在暗夜中,象镀着一层银光的眼睛。

    明明知道那些往事在他面前再揭开来一次,一定是伤痛。

    可却忍不住。

    他真的不恨么?不恨任越和于同么?

    与任越斗口,一边分神注意他是否有异动,一边悄悄留意蜷坐在地上的他。

    他一动也不动,好象我说的事,完全与他不相干。

    把他从地上抱扶起来的时候,觉得他瘦仃仃的只有一把骨头。

    这样一个看起来比我小了许多的少年,是当年名噪大江南北的玉面毒医么?是周山口那个殒身而阻止了一场浩劫的被人称为英烈的少年么?是玉公子心中……时刻不能忘记的那颗珍宝么?

    他的腿脚都弱而无力,沾到车板,便瘫软成一团。身子蜷了起来,象是畏冷而要躲藏。

    心里说不来是什么滋味,他与别人口中的样子,有一些相同,又有许多不同。

    在暗夜里,蜷成一团的小小人影,与那些惊心动魄的事情,象是全然不相关。

    是第一次见到他,但是恍惚觉得已经见过了他无数次,在山上,在道宫里,在练武场,在丹房,还有,在玉公子的那带着忧郁的笑意里。

    我已经无数次的见过他。

    只是,都只得其神而不得其形。

    在我完全想不到的一个时候,一个地方。

    见到了他。

    他苍白瘦弱,完全不是旁人口中,那爱笑的,精灵的模样。

    可是,心中又觉得,这样才是他。

    寂寞的,有着明澈双眼的他。

    卫风。

    在暗夜中,似有若无的微光里,第一次见到你。

    那时候我已经知道,你会在我心里,变成一个烙印,永远,永远,不能抹掉。

    月黑风高的晚上,从来没有觉得这样冷过。

    他撑着起身来,从扁扁的包裹里拣东西。

    “这是三个月的份量,”他说:“以后我不在步华山住,这样吧,到天亮,我找纸笔把配方给你写下来,不难配的,只要找齐药就行……”

    他的口气出奇的淡然。

    为什么远竹先生一直隐瞒他还活着的消息?

    为何他明明活着却不肯与从前的人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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