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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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婆那边去过!少进我陈家门!”

    分家之后,母亲俨然就是一家之主,父亲通常是雷声大雨点小。母亲的聪明之处在于某些无关痛痒的时候她还是由着父亲,比如拜年。母亲却不知道她这句话对二姐三姐的伤害有多大,至少在我的印象中二姐和三姐曾经就跟我提起过这句话,说母亲小的时候偏心。

    到了小姑姑家,我一般就往旁边一坐,人不理我,我也不理人。我通常会催促着母亲早点回家,父亲见着往往会发火,我就跟他吵,母亲接着再跟父亲吵。以至于每年拜年,我们一家人早早的将包裹一丢,连中饭也不吃就赶着回家。

    后来连母亲也不去了,“要去你自己去,别让我们母子五个一起陪着你丢脸!”母亲护着我们姐弟四人,生怕父亲又犯病,“你知道你两个妹妹在外面怎么说,‘什么拜年阿,那几袋破东西值几个鸟钱?还不是仗着自己侠子(注1)多,想多要点压岁钱!’我陈少兰再穷,也不至于想他们几个鸟钱。邵万根,你听好了,要犯 J_ia_n ,你他妈一个人去犯 J_ia_n 。”然后,母亲就将父亲买的东西一牯脑的全往父亲头上咂,再拽着我们姐弟四个往房间里走去,将房门一锁不再理会。

    母亲是个血 Xi_ng 子,这回我更加肯定。她可以忍,但凡不超过她的忍耐范围她都可以笑脸去迎别人的耳光;一旦过了头,母亲的老虎爪子向来不留情,一道道的血印子就是她发怒的标志。

    上了幼儿园后没过多久我就成了幼儿园的名人。当时正上着课,我的肚子呱呱的疼,接着就想大便。可老师不准小孩子上课时调皮,我那时胆子小,不敢举手报告我要大便。我就忍啊忍,终于还是忍不住了,还没下课一陀屎就拉在了裤 Da-ng 里。

    老师听到了扑的声音,问谁在下面搞小动作。大家都不承认,老师就一个一个查,等查到我这边的时候,王老师就问:“怎么这么臭!”接着又问:“是不是大便拉身上了?”

    我说:“没有。”

    “没有?”王老师显然不相信,“你把裤子给拔了!”

    我不肯,王老师就更加肯定,然后将我赶出校门,“屎屁孩子,滚回家去,今天就不要来上学了!”

    等我腻了一屁股的大便回到家中,母亲问道:“峰啊,怎么回来了?还没放学呀?”

    我咧咧的回答:“大便拉身上了,老师将我赶了回来。”

    母亲一把揪过我,举着手就要打,突然看到我泪光闪动的双眼时,手就停在空中,始终没有下去。

    那时已经春暮,天气还算暖和。母亲将我脱了个精光,拖到靠着江边的那个木船河里去洗屁股。母亲一直都没有出声,默默的给我洗。我也没有出声,可能那时小,无法理解当时母亲的心情。直至今日回想起来,我才体会母亲那时的悲痛,本以为自己的儿子从小懂事有出息,这是她唯一骄傲和寄托。没想到,儿子还是那样的蠢呆如木,闹了这么大个笑话。这件事肯定会传到奶奶姑姑耳里,他们见到母亲不知道又要说些什么样的难听话。

    笠日,等我再回到幼儿园,大家就不再叫我邵雪峰了,小朋友们都亲密的称呼我“大便王”。就连同桌的黄小花也不肯跟我手拉手的一起放学回家,“你是大便王,我不跟你一起拉手。”然后扭头就跑去拉姜盛的手,开开心心的和他走在放学的乡间小路。

    注1 跑船的人家怕小孩在船上乱跑,危险很大,都用绳子扣住小孩系在船蓬的立柱上,给孩子的活动范围很小。小孩的背上一般还会绑着泡沫,防止真的落水,也不会有生命危险。

    注2 侠子 镇江方言,表示小孩

    三

    母亲从来不让我出去玩水,因为一个算命先生给我算过命,说我是在船上出生,属旱蛇,天 Xi_ng 与水相克。至于是否真的天 Xi_ng 与水相克这个只有周公孟娘清楚,母亲却把这条当作圣旨,战战兢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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