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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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血。

    阿留便接过钳子,麻木地抓住一只小手,软软的,和过小拙有点像,玉交枝猜出他要干什么了,边哀求边攥着拳头,呜呜地哭。

    阿留随便一掰,就掰出一根指头来,把铁钳子夹在漂亮的指甲尖上,轻轻一扯。

    “啊——!”凄厉的惨叫,在场的却没人动一动眉毛。

    郑铣在院子里斗鹌鹑,屠钥站在他身边。

    “屈凤的事,先放一放。”

    屠钥没问为什么,过了一会儿,郑铣又说:“先做了谢一鹭。”

    “为什么!”屠钥这是明知故问。

    “我嫌他烦了,”郑铣傲慢地看过来,“行吗?”

    屠钥首先想到的是,谢一鹭要是死了,廖吉祥会伤心坏的:“不行,”他大胆拒绝,“我不做。”

    郑铣瞪着他,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人,屠钥回看着他,心里是慌的:“说到底是同僚,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

    “廖吉祥跟我要你的命了。”郑铣打断他。

    屠钥倏地睁大眼睛,艰难地吞咽喉间的唾液。

    “死了个金棠,我们总要陪他点什么,不是谢一鹭,就是你咯。”

    屠钥什么都明白,他杀了谢一鹭,廖吉祥会把他挫骨扬灰的,郑铣以为他不知道,这是在往死里推他。

    我果然只是郑铣的一条狗啊!他想。

    第46章

    太阳刚下山,谢一鹭就跑到织造局来了,走的是后门,火者把他请到廖吉祥屋里,一进屋,他先把背上的东西往下卸,廖吉祥一看,是一卷行李:“你上哪儿去?”

    “部里有急务去浙江,”谢一鹭松松肩膀,“一会儿就走。”

    廖吉祥以为他是急着来道别,心里美滋滋的,刚要给他一个笑,谢一鹭却很有些不快地说:“你把玉交枝的十个指甲拔了?”

    廖吉祥的笑僵在脸上,还没来得及说话,谢一鹭就直白地责怪:“一个赔笑的戏子,你何必跟他过不去。”

    “你特地跑来……就是指摘我的?”廖吉祥看着他,嘴唇微颤。

    谢一鹭不敢正面和他顶,窝着脖子争辩:“他有什么错……”

    “没断胳膊没断腿,只是拔他几个指甲,”廖吉祥的声音高起来,有几分骄横,“过几天就长出来的东西,你就心疼了?”

    这是无稽之谈,谢一鹭焦躁地吼:“我不是心疼他,是心疼你!”

    廖吉祥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自从和谢一鹭好上,有了那种关系,他就变得不可理喻:“心疼我,你就顺着我!”

    “我眼看着你伤天害理,也顺着你吗,”谢一鹭仍不敢抬头,语气却硬起来,“那不是疼你,是害你!”

    “伤天害理”这个词儿显然刺伤廖吉祥了,他背过身:“你嫌我手狠……说到底我就是个太监,杀伤的人命不计其数!”

    “养春……”

    “不要叫我!”

    谢一鹭叹息,讪讪地把行李卷儿背上:“我得走了,等回来咱俩再说。”

    他推门出去,刚走上甬道,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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