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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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彻底,如果可以从 X_io_ng 腔里拿出来,那可能只是一团血肉模糊的肉块。他太难过了,轻声哭起来,不时用手背抹眼泪,一圈一圈地绕着钟俊同的母校走。

    这所学校里有曾经的钟俊同。他好喜欢少年钟俊同,因为他从不让他觉得难过。但是现在的钟俊同,总是直接或者间接地让他特别难过。好像只要少年长大了,只要变成大人了,就拥有了轻而易举地蹂躏别人心脏的本事。

    门卫注意到了这个一圈圈绕着学校外围走的清瘦男人,隔着铁门问:“你以前是这里的学生啊?”

    时沂摇摇头:“不是。我的丈夫......我的丈夫曾经是这里的学生。”

    门卫愣了一下,看他的眼神有些变了,神情尴尬。但是时沂实在哭得太惨了,他又好心安 We_i 他:“跟你老公闹矛盾了,就要好好说开,好好解决的嘛。哭也没用啊。”

    时沂抽噎着点头:“谢谢......谢谢您。”

    时沂开始往家里走。

    南方的冬经昨夜一场雨, Ch_ao 气就在低洼处积蓄,紫红色的夕阳垂挂天边,架在两栋大楼之间,似乎也被冻住了,下滑地很慢。

    他少年时代经常觉得孤独。后来他看了很多书籍,知道孤独是人类的常态。每个人都是大地上孤独生长的树木,凛冬的雪落,每棵树都独自沉默。

    他不再为孤独觉得羞耻,但是有时依然难过。

    他又一次孤身一人了。

    他用钥匙开了门,坐在空荡荡的房子里,闭起眼睛。

    他在这一刻有些恨钟俊同了。

    钟俊同不该和自己结婚。

    一个人没法儿抱着暗恋的情绪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人。

    他小心翼翼的爱太容易像一株墙角里偷偷生长的植物,藏在这间房子的角落里,钟俊同不知道,也因此无法给予只有他才能给予的光照、水分和空气。

    它马上要枯萎了。

    时沂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划开锁屏,看到钟俊同给他发了一条信息:“有空吗?我想给你打电话。”

    时沂的心脏突然瑟缩了一下,好像血夜被抽干,留下一个很小的干瘪的腔体。

    他的丈夫想跟他打电话,他应该同意,而且是快乐地同意。

    但是他这一次没有这么做。

    他看着这条信息整整十分钟,钟俊同在这期间又打了两次电话,但是他看着待接界面亮了又暗,亮了又暗,却没有接。

    当一切彻底沉默下来后,他才给钟俊同回了短信:“你先忙吧。”

    时沂麻木地洗澡睡觉。到了半夜,他突然惊醒,眼皮酸胀,手却已经下意识地又打开手机,看看钟俊同有没有给他发信息。

    【好。】

    他回了一个字。

    时沂突然鼻子很酸,眼眶也很酸。他又开始后悔了,他应该接他的电话。

    这不是钟俊同的错。刑如秋的错是刑如秋的错,跟钟俊同没有关系。他不喜欢自己,也不是俊同的错。没有哪条法律明文规定,我爱你,你必须也要爱我,不然就要判你重刑。这是小孩儿最天真童稚的想法。

    他为什么一定要钻这个牛角尖呢?再说,这段婚姻里,吃亏的明明是钟俊同。

    此刻的伦敦正是晚上八点。

    钟俊同到伦敦不过两天,却已经有水土不服的反应。

    “之前也这样吗?”秘书一边问,一边把发烧的钟俊同搀到床上躺好。

    “没有。”钟俊同闭上眼睛。对自己的情况心知肚明。

    “钟总,我们去医院看看?”

    钟俊同翻身背对他,声音低哑:“不用。给我买退烧药,还要白粥。”

    秘书出了门,助理就守在门外,往房间里看了一眼问:“钟总怎么了?”

    秘书叹口气:“难说。”既是水土不服,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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