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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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调,不是不明白将离的意思。

    但风月场上的缘分还没有蒸汽厚,收钱卖笑、花钱买乐,大伙出门两清。永宁侯府门槛再水,也不会让他娶风尘女子,他们家又不许纳妾,要他把她摆哪呢?再说围着他转的美人太多了,环肥燕瘦都看腻了,将离也就仗着嗓子好,多得了他几首曲子,要说多稀罕,那真说不上,没必要耽误她,这才耐着性子,装傻充愣陪她打马虎眼。

    可这丫头今天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就跟吃错了药似的,还没完了!

    “上赶着要上当,”奚平收起了笑脸,“对你有什么好处?”

    将离凄然反问:“对你又有什么害处呢?”

    “没害处,可也没什么好处啊,我要你肝肠干吗?”奚平一摊手,“我自己又不是没长,那不是损人不利己……”

    他自以为是良言相劝,好心好意的,结果话还没说完,就让将离给推出去了。

    奚平一时败兴,便干脆从醉流华里出来了。

    转到楼下时,将离房里有零星的曲声飘了下来,奚平驻足听了一会儿,听出她在唱一首古怪的南方小调——唱的是百乱之地的巫女求爱不得,把情郎活活缝成了人偶,一边缝,一边幽怨暗生的自白。

    南方是蛮荒之地,好多小曲都鬼气森森的,将离将琴音调低了,三分鬼气被她唱出了七八分,听的人浑身不舒服。

    奚平心说:我这一通苦口婆心算白废话了。

    遂抬头冲将离窗根吼了一嗓子:“你吃饱了撑的吧?”

    诡异的琴歌戛然而止,片刻后,窗户里飞出个花盆,把世子爷砸跑了。

    “他走了。”

    扔花盆的并不是将离,那是个干瘪瘦小的老人,背几乎驼成个钩,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花魁闺房里,像个阴影里长出来的精怪。

    将离按住弦,神思不属地“嗯”了一声。

    “姑娘,”驼子声音像把受了潮破弦子,“他不是咱们同路人,没什么好留恋的。”

    “我知道,”将离苦笑道,“我也不配留恋。您看见了,人家对我连敷衍都懒得,哪有半点情义?只是……”

    “嗯?”

    将离犹豫了一下:“只是想起来,他虽性情恶劣,确实没有欺负过我,这么害他,到底过意不去。”

    “君子不忍见禽兽死,是以远庖厨,可也没见他们吃素啊。”驼子冷冷地说道,“菱阳河西没好人,姑娘,想想你父母满门,想想你吃的那么多苦!”

    将离一抿嘴,默然不语。

    驼背老者压低声音:“大火不走,蝉声无尽。”

    好半晌,将离才几不可闻道:“宁死霜头不违心……四叔,我知道的。”

    第4章 夜半歌(四)

    庄王是个药罐子,睡得早,这会儿去王府又得把他闹起来,奚平不想连着两天搅他三哥的觉,料想侯爷气也该消了,就回了自己家。

    刚拐进丹桂坊南口,他碰上了一辆马车,奚平看见车上挂的马灯上写了个“董”字,就知道这是鸿胪寺卿董大人家的。

    董家是书香门第,看不上芳邻永宁侯这种“佞幸”,于是两家虽同住丹桂坊,平时也不怎么来往。奚平犯不上凑过去讨人嫌,路上遭遇,敷衍地一拱手就错过去了,步履匆匆,也没回头。

    他一阵风似的经过,马车里的人大概没听清,想问是谁,就轻轻地敲了敲车门。

    老车夫抬头,见奚平已经一溜烟拐进了小巷,从角门进了侯府,就慢悠悠地回道:“大少爷,刚过去的是……”

    没说完,就听一声咆哮从那关了门的侯府后院里飞了出来——奚平刚溜进角门,迎面撞见他爹中气十足的吼声:“关门!按住!别让他跑了!”

    左右应声蹦出十来条彪形大汉,有拿绳扑他的、有锁门的,围追堵截。

    奚平经验丰富地左躲右闪,瞄准个空,硬是在重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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