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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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沈羽怎的就会病了呢?

    穆及桅深深地蹙着眉头,早在昨日听到这消息之时就觉此事有些隐情。且不说沈羽身子硬朗,少有病症,单是她此番出行只为带回陆离,一路上并无艰险更是走了官道,更不该招惹什么急症。而传闻女帝见过玄书之后,大发了雷霆,下了封门令,谁也不见。如今他在一道门中,便是再心急如焚,也见不到桑洛,更见不到二道门中的沈羽。

    外头的雨声让他心中更加烦乱,一双手用力的搓了搓,沈公急病,女帝下封门令之说,已然是昨日的旧闻了。他重重的呼出一口气,眉头紧的怎样都松不下来,更令人心生寒意的,是今日晌午时分听到的一个消息,这消息不知究竟是从谁的嘴里传出来的,可这消息……

    穆及桅焦躁的站起身子,索性从正殿之中出来,不顾寒凉的雨点儿,坐在了台阶的最高处,不过一忽儿,便周身湿透。

    泽阳少公,并非男子,而是个女儿身。

    自听到这消息,他便已然怔愣了半个时辰。从那时到如今,他的脑海之中没有一刻不再想,除了他们几人之外,还会有谁,知晓沈羽的身份。又或是……

    究竟是他们之中的哪一个,会忽然将这秘闻宣之于众。

    这想法便只是在脑中一闪,都让他冒了一身的冷汗。若真是有人有意为之,目的为何?不言而喻。

    新王即位,女帝登基。女帝本就违背祖制,当日希蒙在临城被桑洛处死,可国中如希蒙一般的人,绝不在少数。自大金乌令驰援临城以来,诸公众将皆知桑洛沈羽鹣鲽情深早已如同一人,而诏泽阳公入三道门之事,便是桑洛不说,众人亦皆心知肚明。

    而夺位容易,守位更难。国中从无女帝,八族更无女公。若沈羽为女子的消息天下皆知,这便又成了故老旧臣的手中砝码,今日不动,明日不动,可总有一日,会将此事拿出来,或直对沈羽,或胁迫桑洛。

    更有甚者……

    穆及桅的眸子之中划过一抹恐慌的惊惧之色。

    更有甚者,会想尽法子对沈羽陷害诟病,以达心中那说不明朗的目的。而眼下,又逢新王登位大典在即,沈羽这突兀的怪病与忽然的流言,任他怎样想,都觉得太过“恰到好处”。

    许是因着夜雨寒凉,他不自觉的打了个寒噤。

    有事来。

    一定有事要来。

    穆及桅忽的站起身子,抬手将面上的雨水抹了,循着台阶往下走去,他如今入不得二道门,只能在一道门之中去寻玄书。至少玄书昨日曾见过桑洛,而国相素来中正,若他有所问,应也不会诓他。

    可他刚刚下了台阶要往玄书之处去时,却在雨幕之中瞧见一佝偻身影,正不疾不徐的撑着伞往此处走着。他定了步子,只觉这身影有些熟悉,待得来人走进,便是轻声低呼,还未及言语,耳边已然传来了苍老沙哑的声音。

    “如此深夜大雨,穆公,是要去寻国相么?”

    姬禾的衣裳也并未因着撑伞而有几分干的地方,抬着头眯着眼睛从伞下看着穆及桅,咂了咂嘴:“若我说,国相,不会告诉你什么有用的东西。”

    穆及桅对着姬禾深深一拜,当下开口急问:“国巫可知,如今沈公如何?”

    姬禾只道:“这雨太大,下的人心里憋闷,穆公可否请我到你狼绝殿中,喝一杯?”

    穆及桅心中着急,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同姬禾饮酒?可他却知姬禾此人,便是天下人都急死了,他怕也不会急上一分半毫,只得压下心中焦躁,引着姬禾入了狼绝殿中。

    姬禾将伞放在一旁,看了看穆及桅那一身湿透的狼狈样子,目光中却晃过柔和之色:“穆公对沈羽,确实关心。看来,我此番,应是找对人了。”

    穆及桅身上的雨水滴落在脚下的地面上,头发还不断的滴着水,他却管不得此时自己是个什么样子,拱手只道:“国巫,桅心中着急,还请国巫,诸事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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