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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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暮舟伸手拿过宗叔挂在胳膊上的自己的外罩,不紧不慢地穿起来,嘴上轻道:“多谢父亲大人的教训,儿子会永远铭记于心。”

    “连叔,事情办完了,想来你也不打算进我这院里坐坐,就不远送了。”

    许暮舟因为身上在冒虚汗,两边的碎发都浸湿了,嘴唇有些颤抖,但声音却保持得十分平稳,他不愿在连俅面前露了怯。

    “二少爷好自为之。”好在连俅也确实无意走进许宅,省得大家互相膈应。

    连俅一走,郑有道和许轩阳去送他,许宅门口的人群也便散了。许暮舟转身跨过门槛,两边小厮连忙把大门关上。

    一直站在远处的庄白飞奔过来,也不顾周围许多人看着,轻轻捧了捧许暮舟的脸,给人拭去了一点额角的汗水。

    许暮舟冲他笑了一下,尽管笑意从容,却也能看出许暮舟是在勉力支撑了。

    “宗叔,快去请大夫!”裴云初喊道,许暮舟是他自己省吃俭用也不能给人委屈着养大的孩子。

    看着许暮舟的后背,即使隔着青衫,也在不停的渗血,裴云初只觉得自己的心头也在滴血。

    宗叔三步并作两步的往门口跑,“哎,我这就去!”

    庄白和裴云初一人扶住许暮舟的一边胳膊,撑着他走。庄白望着许暮舟苍白的侧脸,语气放的很轻,温柔得要滴出水来:“真想抱抱你,可是碰到伤口的话,你会疼。”

    许暮舟捏了捏庄白的手心,他没有太多的体力去说「来日方长」,但是两人手的温度相互浸染,已然是最好的安慰。

    到了卧房,照顾许暮舟面朝下的趴在床上,庄白立刻拿了铜盆,奔向厨房去打热水。

    而裴云初则拿了一把剪子,把许暮舟后背的衣服从中间剪开,“..这种时候还逞什么强,一点也不会照顾自己..”

    裴云初捏着许暮舟最后穿上的那层青衫,语气虽然带着责怪,但眼神里满是痛心。

    他太了解自己带大的孩子了,表面温和自在,云淡风轻,实际却最是争强好胜,无论何人何事,绝不低头示弱。

    今日连俅是奉他父亲的命令前来执行家法,当着街头巷尾那么多人的面,许暮舟一定是被打疼了,但越是疼,他便越要做出无关紧要的样子。

    明明背上已经鲜血淋漓,却还要在连俅眼前,完完好好的把外罩穿上,动作平淡的就像是被蚊子咬了一口。

    裴云初知道,这也是许暮舟无声的宣示——家法和父命能算得上个什么?打便打了,打可以认,但打过之后,他也依旧不会放在眼里。

    这孩子,一贯是如此。

    庄白抬着铜盆进来,裴云初嘱咐他关门关窗,万不可让风进来。庄白便反手合上门,又仔细检查窗户,恨不能连木框上的一条裂缝都立刻缝上。

    裴云初取来布巾,沾湿了温水,轻手轻脚地给许暮舟清洗伤口。

    背部的伤情惨不忍睹,血肉横翻,血痕交错,有一些被打碎的衣服的碎屑还混在皮肉里。

    裴云初用一把小镊子,一点一点的将这些异物挑出来。碎屑黏连着血肉,镊子镊出来时,已是被鲜红的血水染透了。

    虽是清理伤口必经的一环,但这番举措,却也着实叫人疼上加疼。

    许暮舟犟得很,头朝里偏过去,固执的一声不吭。

    倒是庄白的一颗心像是被大火烧着似的,又闷又酸又疼,他蹲在床边,攥着许暮舟床头的床幔,不由地絮道:“..轻一点..轻一点..”

    这种感觉真是奇怪,就仿佛你心尖尖儿上最柔软的那个部分,已经交到另一个人手里去了,他受到一点伤害,你也跟着疼得不行。

    “你真是害死我了。”庄白一边说,一边也用一块布巾给许暮舟擦拭脖颈和手心里的汗。

    没一会儿,宗叔带着大夫匆匆赶来。

    大夫查看了许暮舟的伤势,说幸好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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