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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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夏夜睡觉离不得蚊香,今夜出门之前,他忽然福至心灵,找出蚊香装进皮包里,如今果然用了上。眼看蚊香那一点橙红色的火头亮得稳定了,他起身坐下来,继续向外望,不时的掏出怀表,借着窗外灯光看看时间——这怀表一度消极怠工,有点欠修的意思,被他摁在桌上捶了两拳,又好了。

    十二点钟,一辆汽车驶来,将个大胖子送到了红漆大门前。胖子穿着长袍马褂,滚滚的进了门去,汽车驶离。

    傅西凉当即在小本子上记下了一笔。

    凌晨三点多钟,汽车又开来了,红漆大门一开,两人送了大胖子出来,大胖子将自己塞入汽车,汽车再次驶离。

    到了五点多钟,傅西凉起身挎上皮包,在晨光之中出门走直线,一路走回了前院门口。前院门外停着一辆洋车,他先看准了四周无人,然后才推门出来,坐上了洋车。

    洋车是葛秀夫安排的,无需他开口,车夫自动的就拉着他回了傅宅。他无精打采的坐在车上,倒是没有困得死去活来,但是非常的饿——他在清醒的状态下,若是超过四小时不进食,就一定会饿。可在那黑屋子里坐了一夜,他不但没吃什么,甚至连水都不敢多喝,因为屋子里没马桶,出去尿呢,又怕错过窗外的动静。

    在傅宅大门外下了洋车,侦探所静悄悄的,还没到开门的时候。他直接上二楼进了长舌日报社,社长办公室虚掩着门,葛秀夫倒是已经到了。

    他敲敲门,进了去,也没看出这葛秀夫是刚到还是没走,因为他站在脸盆架子前,正把一条毛巾丢进了水盆里,额头鬓角的头发全是湿的,显然是刚洗了脸,他那大写字台上放着一托盘的面包牛奶,想必也是他的早餐。托盘一旁的玻璃烟灰缸上,还架着大半截雪茄。

    闻声转向傅西凉,这回他莫说墨镜,连长衫都脱了,身上只剩了小褂和长裤。一边挽起雪白的袖口,他一边上下打量着傅西凉:“辛苦,昨夜怎么样?”

    傅西凉从皮包里掏出了小本子,把那有记录的一页撕下来给了他:“你看。”

    葛秀夫接过那张纸,一面看,一面走到写字台后坐下来,将那张纸夹进了一本硬壳簿子里:“很好,累了吧?”

    傅西凉如实答道:“有点累。”

    葛秀夫琢磨着纸上的信息,有点走神,忽然察觉到了房内的寂静,他抬起头,见傅西凉站在写字台前,正看着自己。

    他以为是自己没戴墨镜的缘故:“还没看够?”

    傅西凉一愣:“嗯?”

    “你不是在看我吗?”

    “我是在等你给我钱。”

    葛秀夫“哦——”了一声,拿起手边的墨镜戴了上,然后拉抽屉要拿钱,却听傅西凉又问道:“你有银圆吗?”

    葛秀夫抬起了头:“什么?”

    傅西凉比划了一下:“银圆,用红纸包着的那种。”

    葛秀夫饶有兴味的看着他:“为什么一定要银圆?钞票揣着不是更容易?”

    傅西凉也说不清楚原因,只是昨天揣着那一卷子银圆走回家时,裤兜沉甸甸的,更有赚了钱的感觉。而他平时给二霞十块二十块的,二霞也没有怎样,昨天他把三十块现大洋往桌上一放,二霞见了,立刻就笑道:“呀,发财了。”

    “银圆……”他思索着回答:“显得比较多。”

    葛秀夫哑然失笑,拉开了抽屉:“银圆我有,但都是散装的,没有红纸包着,还要不要?”

    “要。”

    葛秀夫从抽屉里抓了一把银圆,同时抬起头,就见傅西凉微微的俯下身,已经伸出了双手来接——很大的两只手,手背皮肤细嫩,手指也修长,是两只养尊处优的大手,郑重其事的捧成了一只碗。

    他将一把银圆放进了“碗”里,然后故意问道:“数一数,够不够?”

    傅西凉低头看着手中的银圆,嘴唇微动,一五一十的默数。葛秀夫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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