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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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公主、长兄当今官家、幼弟十三皇子与幺妹徐国长公主手足四人。

    彼时围绕着立储,有一番激烈阴险的朝堂争斗。

    权臣蔡确和邢恕有策立神宗年富力强的兄弟雍王赵颢、曹王赵頵之意,他们曾想通过太皇太后高氏的侄子高公绘和高公纪达到目的,但高公绘等拒绝。

    蔡确和邢恕见阴谋难以得逞,便决定拥立六皇子赵佣,以夺策立之功。蔡确四处张扬,说自己有策立大功,反诬高氏有废立赵佣之意。

    这自是不会有好下场,待太皇太后高氏逐渐把持住朝政,蔡确被贬安陆,去年又出车盖亭诗案,牵扯一大批人,至今尚未辨析清楚黑白。这已不是单纯的罚罪,更是你死我活的党争。太皇太后要打压一切新党力量,不容许新党继续把持朝政。

    五年前,元祐元年,司马温公与王荆公相继去世,此二人点燃的新旧党争之火延烧五年,如今已到了不可逆转、不可调和的地步。

    韩嘉彦蹙起眉头,想起这些事儿来,她就心绪烦躁,脚步也不自觉加快。

    转过州桥北,她踏上州桥平坦宽阔的桥面,向着南岸西侧光化坊的韩府行去。韩府高耸的乌头门,站在州桥之上便能望见,五进的大宅院在寸土寸金的东京可谓是数一数二的豪宅。

    韩嘉彦的父亲韩琦,是历经仁、英、神宗三朝的重臣,位高权重,更是门生故吏遍天下。韩门六子,除早逝的三子良彦之外,其余四子均已成亲多年,如长子韩忠彦娶重臣吕夷简之孙女。韩家第三代最年长的都已成亲生子,整个韩氏家族与各路重臣权贵形成了复杂的联姻网。

    唯有年龄悬殊极大的韩嘉彦,至今未婚。

    韩嘉彦生于英宗治平四年,今岁二十有四。出生时其父韩琦已是花甲之年,长兄韩忠彦年长她二十九岁,可以做她父亲了。

    谁家幺子不是掌中宝?可韩嘉彦因着外室子的身份,直到九岁时才被接入韩府。在此之前,她一直与母亲杨璇在那西榆林巷的小院子里相依为命。

    如若不是将她扮作男儿,恐怕她至今连韩府大门都无法踏入。

    不过母亲杨璇是个奇女子,她文武双全,有着开阔的眼界与高远的志向,对于韩嘉彦的培养也不遗余力。嘉彦自幼出众,聪慧伶俐,性格坚韧,志存高远。她亦非寻常女儿家,自幼被当做栋梁之材培养,继承母亲的遗志。

    九岁时,也就是父亲韩琦去世一年后,她与母亲终于被长兄忠彦接入韩府。

    然而三个月后她就与母亲分离,被送去了韩氏家族的相州老家,入家学读书。只有每岁元日至上元,能回汴京韩府与母亲团聚半月。

    十二岁元日归省,母亲要她离开家学,前往龙虎山寻一位平渊道人拜师学艺。起因在于她已到豆蔻年纪,身上逐渐出现女儿家的明显特征,她必须要离开相州家学,远离一切认识她的人,去习得女扮男装的绝技。

    年后,她便尊母命前往。此后一如往常书信不辍,她便安心于龙虎山学艺。

    谁知五年后她学成而归,竟得知母亲早已亡故的噩耗。

    第三章

    就在她前往龙虎山习艺的两年后,元丰四年七月廿九,母亲意外坠入汴河溺亡。韩嘉彦难以相信这样的事实,她央长兄忠彦带她查勘东京府刑名案状。其上记载,尸骨于水中泡了数日,肿胀变形后才被打捞上岸,随后葬于东京西南郊外。

    母亲惨死对韩嘉彦造成了巨大的冲击,她绝不相信母亲会意外溺亡汴河。母亲会水性,汴河又非湍流,船只密集,亦无暗礁或缠人水草,怎会无故溺亡?

    何况无人能说清那日母亲为何会独身前往汴河畔,那几日大雨滂沱,汴河两岸几无人烟。此案疑点重重却被搁置,如何让人信服?

    只是彼时她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年,身为一家之长的长兄忠彦不支持她继续调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隐忍。此后再次离家,七年后方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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