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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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墨镜遮住了双眼,也就遮住了神情中最关键的一笔,与我在墓前所遇的曙光倒有三分相似。

    又是两分钟的静默,曙光轻咳了一声,将手边的谈话记录递过来,说了句:“第三段第三行,开始读。”

    我方才意识到曙光也好上了这一口,领导架子摆上了九分,只等我这一分的配合。我在心中暗笑了一声,便规规矩矩照读不误:“在签订委托协议之前,我们需要向你告知如下法律服务风险和法律服务要求:一、律师只能依法维护你的合法权益,不能为你弄虚作假和提供伪证;二、律师只能依法提供法律服务,不负责向办案人员请客送礼和……”

    行贿二字没能说的出口,因为丹青骤然间清清楚楚地喊出了三个字:“林寒川!”

    我蒙了,一瞬间呼出去的二氧化碳集体回流,差点就应上了。

    曙光的身体微微地颤动了一下,这一点细微中我便看出他其实也有反应。

    张女士似乎在低声劝 We_i 她,丹青方才控制住即将起身的冲动,又坐实在了床上。我心中颇为动荡,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行贿二字与林寒川画了等号的?且我行贿二字尚未出口,丹青便反应如此之大,难道她同曙光一样,也是位反腐倡廉的民间斗士吗,难道她这十几年来真过得一片丹心照汗青吗?

    这么一比对,我又忍不住自惭形秽。

    曙光对再次的静默似乎非常不满,他果断催促我:“继续读。”

    我便继续道:“行贿……”

    丹青这次好像玩真的了,她挣脱了张女士,跌跌撞撞地扑过来抓住我的胳膊使劲地摇:“林寒川!”

    这三个字喊得我毛骨悚然,眼前仿佛是故旧的那个叶丹青,她意气风发地对着我叫喊,吵闹,试图摔碎一切的劲头,这一刻竟然全部回放,历历在目。

    我是真的说不出话来,任由她摇晃着,叫喊着,直到张女士将她强行拉开。

    秦曙光似乎觉得有趣,定定地瞧着她们,张女士将丹青拉至一边,耐心劝 We_i :“丹青你认错人了,这位是秦律师的助手。”

    丹青摇头不语。

    曙光回头望我问了句:“这是什么状况,你看的懂么?”

    我如实摇头。丹青将我认作林寒川,无非两种情况,一是淮远透露的,二是她神经失常,据我淡定的观察,两种可能 Xi_ng 对开,尚无定论。

    那边的劝 We_i 工作还在进行中,张女士似乎有些失去耐 Xi_ng :“丹青你不要再这样固执了行不行?我眼睛没瞎,我认得出来!再说我能骗你吗?”

    前半句是祈使句,后半句是反问句,中间那一段是个陈述句,不但陈述,似乎还隐藏了一个对比。

    对比之下,即是说……

    “对,我是看不见了,但正因为如此,我才能更清楚地感觉到林寒川就在这里。”

    虽然好像没什么科学道理,但丹青的合理反驳听起来有理有据有血有肉,我不知道曙光如何想,反正这一刻我是被触动了。

    事实上,丹青失明这件事所带来的触动远不及她凭直觉认出了我带来的震撼大,这一世,我裹着杨浅的皮囊游荡,能够拨开这层假象真真实实记得我林寒川的,到最后竟然是她。

    我于是绕过曙光走到张女士面前,我说可不可以让我单独和叶女士说几句话?

    张女士犹疑了些许时间,最后点了点头,算是默许,当我回望曙光的时候,他已经抬脚出了房间门,留给我一个悲喜交加的背影。

    回去的路上,曙光没有问我什么,只是默默地玩弄着方向盘,徜徉在我俩之间的背景乐是门德尔松E小协,这曲子很有点伤感,伤感的倒不是旋律本身,而是我的悲情艺术生涯——高考那年我本打算用它做升学曲目,结果就那样机缘巧合地伤了左手小指,从此挂弦告别乐坛。

    遥想当年乐坛一颗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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